他正想著,又一臺車停到側面,尚垠從車上走下。
他下車也吸引了很多人目光,同樣,也沒與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沒用沈叔指引,一步步向這邊走來,路過尚揚,重重看了眼。
這還是那天原油受到攻擊,尚垠離開之后父子二人第一次見面。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波瀾不驚!”尚垠路過尚揚,小聲提醒一句,意思是告訴尚揚,今天發生的人和事都不要表現太多,畢竟全體尚家都在,喜形于色的形象被眾人看在眼里不好。
他走到尚揚左前方站穩。
“明白…”
尚揚小聲回應,看著尚垠的背影,有些復雜,其實最開始的目的是要逼他造反,讓他和老爺子攤牌,這種做法在別人看來可能不道德,但尚泰山何曾對任何人有過憐憫?這么做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逼迫之后,尚垠并不反抗,說好聽是重情義,說難聽是逆來順受,最后迫使自己不得不親自上陣。
對于這個二十多年才見到的父親,心理則更復雜,從來沒有與父親相處過,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一度很享受他能二話不說把鱷魚殺掉吃肉的親情,又在抉擇面前不得不從大局出發。
感謝他的出身給自己舞臺。
但如果自己一直沒有父親,就可以安安心心在華夏度日,怎么會有后面這些事情?
“咯吱”
又一臺車停下“弱不禁風”的身影出現,尚丸的衣服應該早就做好,所以現在看起來有些肥大,干癟的身軀無法撐起,非常不協調,他也一步步走到這里,沒有任何言語,站在尚揚右前方站穩。
尚揚沒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目光,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一點不假,多少次都險些死在他手里,自己每次都像一只小強頑強活下來,他不過是失敗一次而已,說起來,只能怪命不好。
又過十五分鐘左右。
最后一臺車停下。
見到這臺車,近千人齊刷刷轉過身,目光虔誠看著。
沈叔快步走到車門前,打開車門。
尚泰山腳踩布鞋,身穿一身純黑色唐裝從車上走下,白發蒼蒼、精神矍鑠,立眉似利劍,雙目如鷹眼。
“家主…”
尚丸和尚垠率先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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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揚沒經過這種場面,慢了半拍。
“家主”
四名封疆大吏彎腰問候。
“家主!”
緊接著咧成反對的人齊刷刷喊道,聲音震耳欲聾,在山谷中不絕于耳。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展現出的氣勢沁人心脾,讓人陶醉在其中,仿佛靈魂都受到沖擊。
尚泰山掃了一圈,收回目光,一步步向前方走來,走到尚揚正前方,比尚垠和尚丸更王青銅香爐靠近幾分站穩,身形如青松。
見他站穩,所有人這才站直腰。
至此,所有人到場。
靜靜等待時間流逝….
五點四十五分,沈叔站到青銅鼎旁,背對著宗祠,面對所有人,中氣十足喊道:“請晨香,開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