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這么厚臉皮,一點都不心虛呢
甄杳手指在宋淥柏掌心拱來拱去,不想讓他握住,可是力氣根本比不過他,只能反被緊緊抓牢。
于是她只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和某人牽著手,如坐針氈地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叮囑她不要早早戀愛,不斷點頭乖巧應聲時心虛得不行。
一餐結束,眾人陸續起身出了餐廳準備驅車回家,甄杳雖然慢吞吞落在最后,可是卻沒跟身后的男人說話。
驀地,有溫熱的長指挑起她的袖口,從掌心輕輕勾過。
甄杳手指顫了顫,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幾乎是在掌心被宋淥柏觸碰的同一瞬間,走在前面的宋延辭忽然轉頭朝她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四目相對。
她嚇了一跳,飛快抬手抓住身上小挎包的肩帶,轉身佯裝平靜隨意地道“哥哥,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嗎”
宋淥柏垂眸,手自然地垂在身側。
“沒有。”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后,他淡淡回道。
“那就好。”她心跳飛快,面上還要若無其事地笑笑。
宋延辭看了看走在一起的兄妹兩人,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被這么一嚇,甄杳剛才那點小小的郁悶也煙消云散了。回到老宅,她還因為宋延辭那一眼心有余悸,因此特意等到宋淥柏上樓好一會兒了才坐電梯上去。
夏天天氣熱,即便出行所到之處都有空調,但她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于是回房洗了澡換了干凈的家居服。綁起來的頭發沾了水汽,松開放下來的時候發尾都是濡濕的。
她轉身側對著鏡子照了照,剛來宋家時短短的頭發已經徹底長長了,能到后背的位置。
甄杳又整理了幾下頭發和裙子,本來都準備從浴室出去了,忽然又面帶猶豫地停了下來,從面前的儲物格里拿起一管唇膏。
拔開蓋子旋轉出淺粉色半透明的膏體,她對著鏡子在唇上抹了兩下,然后抿了幾下嘴唇。
原本因洗澡時水汽蒸騰而變得比平時更紅一點的唇,頓時越發飽滿瑩潤。
她蹙眉看了幾秒鐘,忍不住抬手在唇上抹了幾下,可顏色并沒有變淺。
算了。甄杳把唇膏放回去,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跑到隔壁去了。
宋淥柏也已經洗了澡換過衣服,她進去時他正以一副相對閑適的裝束在處理公務。
她在他面前坐下來,一副正襟危坐要說大事的模樣。
從一進書房,甄杳就知道宋淥柏一直抬眸看著自己,直到在桌前坐下時他也沒有移開視線,讓她涂了唇膏的嘴唇莫名開始發燙。
她有點后悔非要涂這個帶一點顏色的唇膏了。
“哥哥。”為了避免沉默無休止地給自己帶來壓迫感,她趕緊開口。
“嗯。”宋淥柏目光一頓,放下手里的鋼筆往后一靠,手看似放松地搭在座椅扶手上。
少女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發尖微濕,轉身時裙擺微動,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氤氳在四周。臉頰巴掌大,往常他第一眼總注意到她的眼睛,今天目光卻先落到她唇上。
淡淡的嫣紅,與雪白的肌膚對比明顯。
裙子收腰掐出藤蔓似的腰線,兩條小腿纖細筆直。她在他面前坐下時,仿佛攜來窗外夏日的熱烈、清純與爛漫。
一朵養在宋家的薔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開放,再沒了從前伶仃瘦削的樣子。
“我們什么時候告訴他們”
按照他們的約定,在一起的事要等拿到錄取通知書和畢業證書之后才說出去。
甄杳已經認真想過,如果惠姨他們覺得宋淥柏身邊需要的是成熟優秀的女人,那她就向他們證明自己會很快成長起來,變成大眾心中優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