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聚會后,ay私下里找到甄杳,神秘兮兮地跟她說“甄,一定要等你男朋友認認真真跟你求婚之后才能答應他哦,可別因為他在電話里跟我們提一句就同意了。”
“我還沒認真考慮過這件事,”甄杳有點不好意思,略顯無奈道,“你放心,我不會這么草率的。”
這件事不會這么草率,但有件事她卻思考有一陣子了。
很快到了寒假。這一次在甄杳說了回國不需要大家一起出動來接之后,周惠和宋畢默許了宋淥柏單獨來接她的決定。
她只帶了點輕便的行李回國,宋淥柏不知道提前到了多久,順順利利地接到了她。
兩人在車里短暫地親昵和相處之后驅車回家,一家人吃了晚餐后一起去玻璃暖房里坐著聊天看雪。
今年的第二場雪比第一場大,甄杳和宋淥柏落在最后又走得最慢,因此走進暖房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了極淺一層未化的雪花。
只是在暖融融的室內,衣服上零星的白色很快消失不見。
“杳杳,快脫了外套過來坐著,喝杯熱牛奶暖和一下。”
甄杳正站在原地任由宋淥柏替自己脫下外套,男人高大的身形擋在面前,她看不見說話的周惠,只能歪了歪腦袋探出頭去應了一聲,“就來。”
宋淥柏一言不發地把她的腦袋推回來,掌心一碰她臉頰,蹙眉,“臉怎么這么涼”
沒等甄杳說話,一旁靠在沙發上的宋歷驍先冷笑一聲,“喲,剛才拉著人在外面磨磨蹭蹭不懷好意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擔心杳杳臉冷著哥你可真是兩頭都不耽誤啊。”
“行了,少說兩句。”宋延辭制止。
“我就是可憐我自己。”宋歷驍口吻幽怨,“現在見杳杳一面多難啊,好不容易人回來了,大哥又跟狗護食似的,把骨頭叼得緊緊的。”
掛好手里那件女式外套,宋淥柏轉頭面無表情地淡淡瞥過去,“那你就可憐著吧。”
“多大的人了天天就知道吵來吵去”宋畢不耐煩了,說完面對小姑娘時又是一張慈愛笑臉,“杳杳來,這么久沒見了,坐過來跟我和你惠姨好好說會兒話。”
甄杳憋著笑小跑過去。
暖房中央鋪著一塊巨大的地毯,頭頂錯落掛著幾盞造型簡單別致的燈,兩排沙發相對擺放著,最靠近窗邊的位置還有一張躺椅。
宋淥柏幾人坐在一側,甄杳和宋畢、周惠坐在另一側。
他們像過去幾次她回國時一樣,問了她這段日子在英國的情況,關心她有沒有什么難處,感嘆她這次回來又有了什么新變化,還興致勃勃地聽她講各種趣事,幾乎都是圍著她轉。
后來看她有了點倦意,周惠就忙擺擺手讓她改天再說,不急這一時。
一旁有溫著的熱牛奶,宋畢悶頭不作聲地倒了一杯推到甄杳面前。
“謝謝叔叔。”她笑盈盈地接過捧在手里,在眼前裊裊的溫熱霧氣中扭頭去看窗外的凜凜飛雪。
路燈把一切照得將明未明,所有雪白的絨絮都停在最適宜的朦朧天地里。
一切都溫馨而平靜。
耳邊是家人斷續的交談聲,但宋淥柏很少說話,偶爾才淡淡附和一聲,或者在宋畢意思意思問一句與宋氏有關的事時才簡明扼要地說明幾句情況。
甄杳把喝空了的骨瓷杯放回矮幾上,借著這個動作抬眸看了看他。
“宋氏這個季度”他垂眸說著話,說到一半時抬眸和她視線對個正著,話音難以察覺地一頓,復又繼續,“能擠占原本拓峰集團三分之一的市場份額,明年收購的事會提上日程。”
她自覺差點“闖禍”,立刻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宋畢原本打算說句“不錯”,見狀在宋淥柏說完后只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周惠手肘碰了碰他,以示不滿。
“歷驍,”宋畢摸了摸手臂,輕咳一聲,“好好跟淥柏學學。”
“知”
“沒有天分,后天努力也能彌補一二。”宋淥柏漫不經心地開口打斷。
“”
宋歷驍后仰癱靠下去,不想再說話了。
宋淥柏端起杯子遞到唇邊,喝水時狀似不經意地抬眸看向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