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館內的幾盞大燈直直懟著擂臺照射,將臺子中間兩人的黑發照出一層熒光白,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照得白到反光。
許陌前面連著跟兩人對打過,這會身體正騰騰地冒汗,濕噠噠的熱汗像在他身上抹出一層亮晶晶的油光,臉上的汗珠不斷往下滴,滑過臉頰,順著脖子往下,最后融進那一層油光里。
紋路分明的腱子肉,在油光的包裹中,顯得更加完美惹眼,滿滿的男性荷爾蒙噴薄而出。
與他相比,丁鶴則一身干爽,不像來打擂臺,更像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
“少廢話。”許陌懶得聽完丁鶴的屁話,抬起手用食指拭了下鼻尖,隨后快速朝丁鶴出拳。
丁鶴一句話剛說完,許陌的拳頭也到了眼前,他忙抬手格擋,只覺手臂被鐵錘似的拳頭沖得一陣發麻,丁鶴咬牙,隨即凝神應戰。
沖拳,側掃,下劈。
許陌接二連三步步緊逼,丁鶴見招拆招,抓住機會反擊
陸遠川姿勢隨意地坐在地板上,沉默看著臺上兩人對打,漸漸皺起眉頭。
許陌今天的出拳有些心浮氣躁,丁鶴的實力遠遠不及他,卻因為開打之前的幾句話,讓那個他亂了節奏。
不過再亂也那樣,畢竟實力懸殊,最終結果還是許陌將丁鶴按在地上摩擦,只是雙方都掛了彩。
許陌掰著丁鶴的手臂壓在背上,用膝蓋死死頂著他的后腰,不讓他掙扎,在教練喊結束后,許陌也沒松手,汗水滴滴答答落在臺面上,他深吸口氣,垂著眼,冷聲說“我出沒出局,不是你說了算,你想追她,也沒問題,但你肯定追不到。”
說完他甩開丁鶴的手臂,站直起身,動手扯開纏手帶。
丁鶴翻身從地上坐起來,和之前的干爽不同,這時的他,也是大汗淋漓,眼角和唇角都掛了彩,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抹出一點紅色。
嗤笑道“下手可真狠,你說我追不到,這么篤定我和你打個賭怎樣”
許陌低頭看他,眼神里毫不掩飾寫滿嫌棄,“打賭追人我不賭。”
“怎么,你怕”丁賀挑釁。
許陌拆完一只手的繃帶,換另一手繼續,“拿追人來打賭,這就是你對待白月光態度”
丁鶴
教練跑去一旁,從箱子里拿出幾瓶礦泉水,一人一瓶給大佬們分了。
許陌沒再理丁鶴,將護手繃帶搭在肩上,拿起礦泉水瓶,擰開瓶蓋,仰起頭咕咚咕咚喝掉半瓶,隨便捏著瓶子,離開擂臺朝陸遠川走去。
陸遠川從地上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的人聽到。
“幾分鐘就能搞定的局,你打了十幾分鐘在夢游嗎”
許陌勾著嘴角“確實有點發揮失常。”
丁鶴
教練
往淋浴室走去的時候,陸遠川隨口問他,“還沒想通”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但許陌卻明白他的意思,挑眉道“想通了,就是因為想通了,才不敢輕舉妄動。”
陸遠川切的一聲,說“你剛才打人,下手可不輕,”
許陌嗯了聲,“誰讓他挑釁我”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問陸遠川“剛才被打了一拳,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