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兩人即將見面,強烈的希望破滅后,撲面帶來的極度失望和沮喪,抽干了所有力氣。
宋方霓重新回到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不記得老師說什么。
再回過神,教室里一個學生都沒有,是巡邏的保安提醒她,準備清樓。
假期就這么沮喪地到了,
因為是特價房,酒店也不允許退錢。
第二天下午,宋方霓去完圖書館自習,懶懶地去校園小超市,買了一包瓜子。
她孤獨地背著書包和零食,往校園門外走,決心自己去住酒店。
媽媽這時候打來電話,又說起什么家里的事情,質問宋方霓春節的時候是不是沒仔細開車,家里的車頭前面漆被蹭掉一大塊。
宋方霓甚至不想辯解,距離春節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虛弱地像個破碎的洋娃娃般躺在床上,聽著媽媽的電話,胸口和喉嚨持續發緊,有流淚的沖動。
她費力地舉起手機,下午四點半了。
按照原定計劃,梁恒波應該來到了上海,她應該挽著他的手。
失落感像個影子靜靜地打在地面。
清明放假期間,宋方霓的精神持續萎靡不振,辯論隊的隊友拉著她去學校旁邊的小飯館吃飯。
吃到一半,她收到梁恒波的微信。
宋方霓以為他要和自己視頻,推門就跑出去,但,梁恒波只是冷不丁給她轉了一筆錢,就重新下線了。
他知道她提前訂了酒店,把酒店的費用補貼給她。
男生的性格永遠那么周到,也真是令人生氣。
宋方霓惱火地把這一筆錢退回去,她回到桌前,繼續聽辯論隊的同學依舊激蕩地討論最優分裂原則,戴蒙德、絕對理性黑格爾到階級斗爭馬克思。
吃完飯后,她索然地告別朋友,在操場的塑膠跑道閑逛兩圈,為自己和宿舍其他女生刷體育卡。
回女生宿舍的道路上,迎面碰到了歐陽。
歐陽文主動走過來和她打招呼。
“老宋,清明假期沒回去”。
宋方霓一點講話的心情都沒有,只是抬起頭。
歐陽文和她并肩而行,在路燈下端詳著宋方霓微翹的鼻尖。
如果說,在高中,宋方霓的相貌雖然出挑,但同學們也會對成績拔萃的人多幾層不真實的濾鏡。到了大學,魚龍混雜,更注重綜合素質,宋方霓又憑借參加辯論隊而出風頭,甚至,有比高中更多的優質男生在追求她。
宋方霓卻依舊和異性的距離不遠不近。
“你那個男朋友沒來上海看你嗎”他微微諷刺,“他在他們學校很忙吧”
她立刻站住腳步,不帶感情地說“什么”
旁邊的燈光投到她的頭發上,細細的發絲,恬靜地覆蓋著她的額頭,很美。
“我是在好心地提醒你,”歐陽文說,“我有個朋友也在那所大學,今天和他聊天的時候,他說,你那個梁恒波在他們學校交了個校外女朋友,這幾天,她每天都給他送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