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瘦,快三十歲的宋方霓和白秀的江浙滬小姑娘完全不同,她從不貼雙眼皮和假睫毛,指甲剪得也很短,頭發依舊是中長發,但發尾燙成了一點點優雅的羊毛卷。約會時穿著緊身針織衫和長裙,不卑不亢地一笑時特別迷人。
她剛和自己的律師男友提了分手,正在進行新的約會。
david以為他倆有戲。
他開始灌她酒。
夜深了,david結完賬,一出門后就扶著樹,在馬路邊的灌木叢里大吐特吐。
他身后走出來的宋方霓依舊清醒。
她沒管爛醉的男人,抬腕看了下手表,直接叫了代駕走了。
宋方霓已經不是曾經的“老宋”了,她的下屬會謹慎地叫她宋姐,她的上司則叫她的英文名。她憑借收入在上海買了兩輛車,第一輛買的是奧迪a1,第二輛車挑的是路虎攬勝極光,都是特意定制的是乳綠色車漆,一點也不威風霸道,是在春天里愜意清新的,帶點軟綿綿的奶油綠色。
第二天,david給宋方霓發來微信,說把基金經理喝倒那是什么酒量。
宋方霓沒有搭理他。
工作之后,她陸陸續續地交了幾任男朋友,最長的足有兩年,只是每次到了走向結婚前,就無疾而終。
宋方霓雖然沒結婚,但也沒有遇到都市大齡女青年找不到對象的困境,在她身邊,總有能力優秀且家世不錯的對象主動追求著她。
在其中,歐陽文可以說最為鍥而不舍的一個。
歐陽文這些年也閑散地交過幾個小女朋友,但越到后來,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等的女人是誰。
宋方霓卻已經不會為此感到愧疚、惱怒或不安。
職場極大地磨練了她的社交能力。
清高,不過是自我意識特別強的方式,她感激著歐陽文在她家困難時候的相助,只是,他們之間確實就沒發展為男女之情。
和基金經理david告吹后,沒過幾天,宋方霓突然收到蔣霖的微信好友申請。
蔣霖是她大學學長,也參加過辯論隊
蔣霖在大學的時候很出名,一是他是鮑蕾的直系學長。二是長得帥且誰都看不上。
宋方霓是少數能入蔣霖法眼的女生,偶爾,兩人會聊幾句,但關系淡淡的。
后來,蔣霖去了美國讀書,關系斷了。
兩人約著喝了杯咖啡,蔣霖倒還是老樣子,沒有發胖也沒有禿頭。
有些東西還是變了,比如,當年蔣霖是一股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慢姿態,現在,他看著宋方霓,會客套地說“國政一枝花的風采不減當年”。
宋方霓心想,這評價有點老套哦。
吃飯的時候,蔣霖一直在細說這些年的經歷。博士畢業后,他在硅谷工作,但是同組的印度人都得到晉升,除了他。上個月,他收到國內某研發實驗室的邀請,覺得職位和tite都很誘人,再加上父母年紀也大了,就決定回國。
蔣霖叫她出來喝咖啡,是他跟鮑萍打聽到她目前也是單身。
宋方霓忽視“也是單身”這詞。
她看著菜單,看到張順眼的圖片就漫漫地念一個,服務員趕緊拿著iad記。
蔣霖制止她,宋方霓才說“就這些。”把菜單交還給服務員,微微一笑。
蔣霖打量她,從她的打扮,以及她點菜的姿態,他能看出宋方霓混得相當不錯,她在異性面前也很輕松。
他感慨“國內發展真快。我之前參加視頻面試,才知道上司比我歲數要小幾歲。時光不饒人。老宋,我搜了下你的資料,你是做到你們職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
宋方霓笑著說“別的不行,但賣一把力氣還是可以的。”
蔣霖溫和地說“那么謙虛。”
這頓飯之后,兩人就這么聯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