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在門廊,穿著一件淺米色西裝外套,不過分張揚也不沉悶,手里拿著一杯紙杯咖啡。
除了和認出他的零星幾個人打招呼,梁恒波徑自穿過所有光鮮亮麗的人們,走向臺上正在演奏的樂隊。
舞臺上的主唱,擺出一副“迫于形勢來恰飯但少爺誰都不在乎”的搖滾姿態,唱一些專輯里零星的慢歌,心想只要混過半個小時,就拿錢走人。只不過,等他的目光看到臺下走來的男人,明顯愣住。
主唱的眼睛幾乎立刻亮了起來,對著梁恒波做出一個掏襠的下流姿勢。
梁恒波對他做了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
宋方霓不知覺已經走到他們身后,也看著舞臺上方的樂隊。
樂隊這么小眾形態的音樂組合能被時尚雜志的峰會邀請,完全是托某樂隊綜藝營銷熱度。上邊樂隊在演出,下邊的人自顧自地談著生意,談著行業趨勢,彼此交換著名片。
本來樂隊也只是助興,沒有人,會真正在意縈繞在耳邊的歌曲。除了,梁恒波。
他近距離地站在臺前,靜靜地喝著手里的冰咖啡,聽著臺上的樂隊演出。而主唱也跟打了雞血似的,在舞臺上扭扭打打的。而在最后一首歌結束前,甚至放了幾聲標志性含糊的嗓子。
嗯,這鬼哭狼叫的勁頭倒是不改當年的風采。
肩突然被摟住,宋方霓回過頭,歐陽文帶著一中觸目驚心的笑容,說“看不出,你還那么喜歡樂隊。”
宋方霓這才發現,她同樣整場都沒挪地方,也看完了整場樂隊演出。
主唱在掌聲中揮舞著胳膊,把拇指直直地對準梁恒波。
他說“謝謝資本家們聽我們演出”
場內只有零星的鼓掌聲。
梁恒波把喝空了的冰咖啡放在舞臺邊緣,然后他仰起頭,對前方舞臺上的人說“好久不見,二猴子。”
那個桀驁的主唱哈哈大笑“本爸爸想死你了。”
在二猴子身后,鍵盤手笑罵了句,貝斯手含蓄地招招手。但整個樂隊的人顯然和梁恒波是熟悉的。
歐陽文伸開雙臂,從背后把宋方霓攔腰抱住,那是一個屬于熱戀情侶的姿勢,他手腕上的手表狠狠地勒住她的胃。
宋方霓的第一反應是推開,硬是控制住了,任他抱著自己。
正在這時候,鮑萍也快步走過來。
鮑萍看都沒看他們,她正癡迷地盯著主唱二猴子,帶著粉絲遇到正主的狂喜、害臊和不可置信感。
歐陽文扯著宋方霓手臂走遠,一路上,有人殷勤地跟他打招呼。歐陽停下來,鐵青著臉和人應酬,但他的手,依舊像鐵鉗般扯著她。
在酒水吧的時候,他們還是和休息的樂隊打了個照面,主唱二猴子趁著梁恒波和他們樂隊經紀人聊天,偷偷溜出來喝酒。
宋方霓正好在他旁邊,目光對視,二猴子這德行,看到美女就隨口吹了一聲口哨,她對他一笑。
她說“你們的樂隊很棒。”
歐陽文在旁邊冷聲說“棒這不就是廠妹才喜歡聽的拼盤樂隊么,哪個主辦方請的他們”
二猴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嗨,你別說,我們現在就是做工地音樂,玩的就是土搖兒。這世道,他媽的,世風日下,也就土搖兒能賺點錢。我操我服了少爺我居然要伺候這幫傻逼,今年夏天還要上一個綜藝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