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盛螢咬牙切齒,一臉殺氣地問“陳燼呢”
隱約可以聽見她磨牙的聲音。
保姆不知道這對冤家又鬧了什么別扭,不過呢,在陳家,盛螢向來比陳燼得寵,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是,包括保姆也是獨獨偏愛盛螢的,很快就笑著指了個方向“剛才在那兒瞅見他了,快去吧。”
盛螢找了個高爾夫的棍子就殺了過去。
好你個陳燼,居然敢這么蒙騙她
那個房間根本不是他不小心忘了具體介紹,也不是她沒聽到介紹,而是他故意短介紹不讓她注意到的吧為的就是和江京峋狼狽為奸圖謀不軌
盛螢肺都要氣炸了
她氣勢洶洶地殺過去,可是陳燼影子都沒了。盛螢冷笑一聲,一句語音過去“三分鐘內我見不到你,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我了”
陳燼心肝顫了顫,立馬往回趕,盛螢掐著秒表,在兩分五十八秒的時候,陳燼果然出現。
他素日里不茍言笑,這會子卻是賠著笑來的,小心翼翼地拎著笑湊到她面前來。
“陳、燼,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盛螢咬牙切齒,狠狠瞪著他,看得出已經是處于怒火中燒的狀態,有一點兒火星在這里她都能給自燃的那種。
陳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拔了老虎須,忙迭聲哄著人。可盛螢根本不買賬,扭頭就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陳燼頭疼地扶額。
他不是說要賣了周以尋,只是見江京峋和周以尋之間冷得快要結冰,想給江京峋一個機會。這個機會,要是周以尋愿意順水推舟地給、江京峋也握住了那自然好,要是周以尋給了,江京峋沒握住,那他也再沒話說。退一步說,要是周以尋不愿意給,扭頭就走,所謂的租金他也會十倍奉還。
說白了,這就是他給這兩人制造的一個機會而已,可他沒想到盛螢會這么生氣。
陳燼慌了神,想追上去,保姆在一旁勸道“少爺要不讓小姐冷靜一些再去哄吧待會火上澆油咯。”
陳燼覺得有點道理。
保姆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少爺啊,您是哥哥,得讓著妹妹一點,別老是把妹妹欺負哭才是,做哥哥的可不能這樣。”
陳燼扯了一下嘴角,嗤了一聲。
妹妹
他可沒把她當妹妹,也沒準備當她的哥哥。
不過保姆這話還是有點可聽的道理他別老是把她欺負哭。
陳燼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盛螢他比誰都了解,不能硬著來,得軟著哄。不過這次該怎么哄,他心里還真沒數。
陳燼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江京峋,他為江京峋犧牲的可真是太多了。
周以尋回房了,江京峋沒有。
他還是坐在沙發上,只是視線的落地處換成了她的房間門口。
他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在這里,陳燼給他找的地方他肯定是放心的,剛才進來看了一眼后他還以為周以尋現在住的那個房間是空著的,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陳燼讓人送來的。
不過不管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就看她剛才那個架勢,怕是很快就會離開了。來得有多突然,走得也會有多突然。
江京峋不自覺地折了一下眉。
他都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她會對他這樣棄之如敝屣,就好像他是病毒,她避之不及。
她進去后就跟沒進去一樣,她的房間里依舊是安安靜靜的,也不知是在里面干什么,才能一點聲響都不發出。
江京峋摸索了下杯口,把杯子里的威士忌喝完,喝完后慢條斯理地折起袖口,起身。
不管怎樣,不管她為什么會在這,但反正,來了就別想走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還是知道的。
就比如他想要她。
周以尋一晚上都沒怎么睡,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更別提換了一個全新的環境,更難入睡,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她才迷糊地睡去。
這一覺,就到了下午。
外面的烈日灼燒大地,欲將行人烤熟一般。
周以尋拉開窗簾看了會,又把窗簾拉上。她換上衣服,想出去,又不知道該去哪。去客廳可是萬一碰上江京峋怎么辦。
她有些糾結,只好先給盛螢發消息,問問她什么時候可以有新的房子。沒辦法,要是她自己找的話,又得和別人有交集、有接觸,她只能依托于盛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