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陽得不到她的回應,好奇地喊著她的名字“以尋以尋”
周以尋心死地想,這個空間這么安靜,他恐怕不止聽到了她說的,還聽到了裴淮陽說的話吧
她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聽著裴淮陽叫她,她只顧得上應“在呢在呢。”
“想什么呢怎么不出聲了”
周以尋快步往屋里走,一邊回著話“沒事。”
在經過江京峋時,她的心跳加速了些,不知是在緊張什么。
下一秒,他的聲音毫無防備地響起“吃了嗎”
周以尋嚇得抿住了唇。
他們關系有這么好嗎都好到互問吃沒吃的地步了
周以尋搖搖頭,快步溜走了,并沒有留下和他聊天的意思。
江京峋盯著她溜走,眸光沉沉。
那個電話里,是個男人,而且與她交情不錯,她和那個男人聊天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她這樣笑了,所以那個男的是誰
在重新遇到她后,他從來沒想過萬一她有男朋友了呢更甚至,她結婚了呢
直到現在,這個刻意被他忽略的假設重新出現于腦海之中。
但顯然,他并沒有打算接受這個假設,就算是現實他也沒打算接受,不然剛剛不會出聲。他出個聲,不是為了嚇她,是為了讓對面那個男人聽到。
陰暗的心思,誰還沒有了誰心里沒點陰暗面。
江京峋心里拱著火,往墻上砸了一拳,痛感襲來,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沉。
她說的話他聽到了,但他不解其意。
自救。
還債。
不找了。
是什么意思,他一個都沒懂。
不過他也有抓住關鍵,比如,那個男人姓裴還什么裴大好人,呵。
助理李岱顫巍巍地給他打電話催他,江京峋隨手掛掉,回屋拿了文件,再度出門。
他才不是專門站這偷聽,只是回來拿個文件,恰好聽到她說“自救”二字,他的腳步就再也挪不動了。
周以尋跑得快,但剛剛江京峋就在耳邊說的話,裴淮陽自然聽得到。他試探著問“你沒在家嗎”
“一個鄰居經過,沒事。”她簡單解釋了下。主要是她不覺得她和江京峋會合租多久,他那么有錢,指不定已經在找房子搬走,所以她就沒打算和裴淮陽解釋。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她懶得。
“原來是這樣。”裴淮陽笑了笑,沒多問,卻是暗暗下了主意,準備把手頭的事情加緊處理完,然后去找她。她那么好,喜歡她的人一定如過江之鯽,他不在她身邊,實在不放心。
傅家開了個小型的家庭會。
林照舒今天到底沒能和陳太太出去喝下午茶,主要是她的女兒有消息了。
雖然不是什么大消息,但只要有一點風聲,于她而言就是大事。
她抓著丈夫傅竟斂的手,緊張地等著他說。
“有消息傳小里當年是被拐向了南方沿海城市。”傅竟斂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抓到了個人販子的頭頭,從他嘴里挖出來的話,對了信息,他說有印象是這個孩子,但他的話是真是假,或者他認得是對是錯,都沒人知道。”
“南方沿海上海廣東這消息未免也太泛了。沂城也是南方沿海呀”林照舒喪氣地一惱,嘆了口氣。
“媽媽別著急,別著急別著急,別把身子氣壞了。”傅書寧安撫著林照舒,輕輕拍著她的背,“小里會有消息的,這不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嗎說不定小里就在沂城呢,對不對”
就在沂城
林照舒嘲諷地勾了下嘴角,她連夢都不敢這么做的。
頭暈一下子上來,林照舒坐不住,痛苦地閉上眼,“寧寧,快,扶我上去休息。”
這么多年,一說起這事她就頭暈,臉色漸漸白起來,挺嚇人。
傅竟斂攙住她,“我陪你去休息一下。”
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此時臉上也難掩悲傷。或許他不該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消息告訴家里,可是他又知道,這些好歹是希望,他們需要希望來活下去,當有朝一日連希望都沒有了,那對他們而言會是崩潰與絕望。
林照舒剛走,傅安鐸抿緊唇,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