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律師受了叮囑,字字句句說得非常誠懇,裴淮陽卻并沒有買賬的意思。
“我只是和傅竟安說了周以尋可能就是傅安里,這有什么錯嗎他不也是半信半疑,一直篤定傅安里已經死了后續他為什么會那么做我可不知道,我順路經過救了個人也是湊巧。所以這和我有什么關系”裴淮陽氣定神閑道。
傅竟安非常篤定傅安里已經死亡,裴淮陽和他說的時候他說不上相信,只是嗤之以鼻。但裴淮陽走后,他還是不太放心,抱著寧錯一個,不放一個的心慫恿傅書寧對周以尋下了手,再裝作好人去幫傅書寧收拾爛攤子,而傅書寧完全被蒙在鼓里。
當然,即使下了手他也并不信那就是傅安里,所以他也沒有趕盡殺絕,甚至第一次在傅家見到傅安里的時候異常吃驚。
傅竟安是真的以為周以尋只是個尋尋常常的人,從來也沒把她當成過傅安里,裴淮陽跟他說的話,其實壓根沒被他放在心上,不然他也不會那么肆無忌憚地去欺壓一個女大學生。至于為什么不信還要去欺壓,原因很簡單,在他們這種階級的人眼里,對于一般人,他們都是欺負也就欺負了,都不必顧慮后果的。
所以裴淮陽這么說也沒錯和他有什么關系
律師變了臉色,“裴先生,你敢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預謀嗎把這個事透露給我的當事人,借我當事人的手去傷害傅安里,你再在我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出面救下傅安里,成了傅安里的恩人,從中牟利。好人讓你當了,好處讓你拿了,怎么,壞人就是我的當事人了嗎他就活該被你如此利用嗎”
裴淮陽冷冷一笑,晃了晃手機,“你有錄音,我也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那天只是經過,看到傅書寧帶著幾個男人在欺負一個女人,但凡是個人,都得出手吧我可不覺得我有錯。”
三兩句話,他就成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律師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拿出最后的辦法,“裴先生,要是傅安里知道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會怎么想你”
裴淮陽抬眸看他,語氣很冷,“你在威脅我”
“我怎么敢呢裴先生,我只是想讓你救一救傅先生而已。”
“呵,我真沒看出來你不敢。”
律師沒再搭話,但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在威脅裴淮陽。裴淮陽不出手救人,他就去找傅安里,大不了魚死網破。
傅竟安對他有恩,他會想盡辦法救他的。
裴淮陽沉吟半晌,只說“我不一定能救得了。”
“只要您有這個心就夠了,裴先生,您一定可以幫得上忙的。哪怕只是減刑。”
裴淮陽雙手交叉置于膝上,“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回去吧。”
律師見狀,終于有些安心。
他看得出來裴淮陽不情愿,可是沒辦法,這是傅先生最后的希望了,再不愿意也得愿意。
江京峋和傅安里說過要小心裴淮陽,她有放在心上,可是怎么也無法對一個全身心信任了三年的人產生防備和懷疑。
直到江京峋把裴淮陽出手幫傅竟安的證據放在她面前,她親眼看著,才不得不信。
原來裴淮陽和傅竟安是真的有勾結。
裴淮陽在幫傅竟安疏通,他想讓傅竟安減刑,緩刑也行。
他做得很隱蔽,但是只要動了手,就不可能不留下馬腳。江京峋在盯著他,他一動手,立馬就被江京峋的人抓住了馬腳,拍了證據送過來。
其實裴淮陽不是不知道有人在盯他,只是他已經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時候,只能鋌而走險。
在親眼看到證據的時候,傅安里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去為他辯解。按理來說,裴淮陽和傅竟安不可能認識的,除非就如江京峋所說,他們早就認識。
她有些黯然,老裴啊,你怎么可以
江京峋摟過她,“這下信了嗎老婆,只有我是真的對你好,他們都是揣著不安好心來的。”
傅安里嘴角微抽。好不容易升起的黯然瞬間煙消云散,她推開他,一臉不可置信“誰是你老婆”
江京峋存了心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看著她在為另一個男人難過,趁機揩油。效果很成功。
他挑了挑眉,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好像最好聽。”
“那你是不是也覺得老公這個稱呼也挺好聽”
“沒錯。哎,老婆。”
“你滾吧。”傅安里很不給面子,直接起身走開,她去廚房泡點蜂蜜水喝。
江京峋輕聲笑了起來。他跟了過去,像個粘人精一樣黏著她,“老婆,婚約的事情再考慮一下兩家就這么結為百年之好,不是件好事么。”
“兩家本來就挺好的。”她有聽傅安鐸說傅家和江家有一個即將合作的項目,打著開辟市場的目的去的,也算是共患難。兩家是世交,不然當年兩個老爺子也不可能指腹為婚,關系向來不錯。
和盛螢媽媽不同,林照舒一點都不著急他們兄妹的婚事,甚至很多次都跟她叮囑說,女孩子晚點結婚好,等心理成熟一些,看男人明白一些再結婚也不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