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笑了,胡亂揉了一把她的頭,“胡思亂想什么。她就是隔壁班同學,說想來參加我生日聚會,我又不能直接說不行,我不歡迎你,對不對就一個普通同學罷了。”
他是真沒放在心上,他從小到大的生日里來的人多了去了,絕大部分早就沒了聯系,所以這對他來說不算是個事。
盛螢煩躁地揮開他的手,頗有些任性和肆無忌憚“沒事別亂揉,我的辮子都亂啦”
陳燼吊兒郎當地笑著哄人,“知道知道。走,進去看電影去。”
陳燼雖沒把沈熙雨放在心上,但卻是把盛螢放在心上的。她今天突然問這話,他有察覺到不一樣的苗頭。
只不過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把話藏在了心底里。
或許是少年突生的膽怯吧。
在觸碰某個青春不該有的苗頭時,觸角總是自動縮回。
像極了所有人的青春時期。
那樣的小心翼翼。
以為自己勇敢得所向披靡,實則不過是感情上的膽小鬼罷了。
陳燼回到房間以后才拆開禮物。
是一塊表,他常買的那個牌子的限定款。
限定出多了,他都記不得是哪個限定,不過這不重要,只要是她送的禮物就行。
他隨手拆下手上的表,換上她送的這個。
雖然陳燼什么都沒說,不過他身邊的朋友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塊表對他的重要性。也不能怪他們像偵探,只能怪這個狗逼實在明顯到不能再明顯。
喲,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個大男人,現在淋個雨都要先把手表拆下來裝口袋,打球的時候也要先拿下來,生怕淋了雨,磕到了碰到了。
嘖,瞎子才看不出來這個表的重要性。
季成澤忍不住調侃“這不會是你生日的時候哪個小姐妹送的吧”
陳燼懶得理他,自顧自做題。
季成澤見他不搭理自己,卻是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嘖嘖道“難得見我們燼哥對一個女孩這么上心,送個表都恨不得捧手心里。”
他隨便一說,陳燼隨便一聽,還真沒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的日子還算平靜,真正不平靜的開端是在沈熙雨過來找陳燼的那個下午。
不知道是哪里傳出來的消息,年段里穿得沸沸揚揚,據說要分校區,高二的班級會對半分去兩個校區。
這消息,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炸開了。
每個年段其實都是一個團體,就算平時撕得再厲害,關鍵時候也是團結地一致對外的。一下子就要一分為二,誰也接受不了。
不過學生們準備鬧的時候,被老師們壓下來了,他們無奈地說“你們這是哪里聽來的消息空穴來風你們也信學校還沒給出個確切的話呢,大家都先別著急。”
這話安撫住了絕大部分學生。
但是仍有一部分不信的。
比如沈熙雨。
在她眼里,天都快塌了,她好好地暗戀著,和他就隔著一堵墻,時不時地看一眼,時不時地路過一下,她覺得這是她生活的全部動力,她每天都幸福極了。有時候聽到消息知道他去打球,她還能去圍觀圍觀,給他加油,即使他看不到自己,她也是知足的。
可是現在呢
她要是和他被分在了兩個校區,隔得那么遠,學業又繁重,她不可能天天跑去看他找他,那她和他之間可以說是直接就玩完了。
沈熙雨聽到消息后就開始哭,終于在放學后義無反顧地去找陳燼,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
陳燼他們放學后,她直接把人攔住。
在對上他疑惑的眸光時,即使她已經給自己打足了氣,她也還是瞬間緊張了起來,心跳加速到難以想象的頻率。她的勇氣頃刻間殆盡,說話也磕巴起來。
“陳、陳燼,我我我有話和你說,你能不能給我五分鐘”
盛螢最后一節是體育課,提前跑來找陳燼。她想,幾乎每天都是他去找她,那她今天就偷偷給他一個驚喜好了。想想就覺得自己真好,哎,沒辦法,她人就是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