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都站隊伍末,為什么今天站前面
她來不及多想,班主任已經開始查數了,她低著頭站好。
“林晏殊,把你的帽子拿下來。”班主任老李盯著林晏殊的兜帽皺眉說道,“真那么冷就把外套拉鏈拉好,拉上能要你的命嗎”
“能。”周齊貧嘴,“頭可斷血可流,耍帥不能丟。”
“閉嘴吧你。”
江寧站的筆直,她后面就是林晏殊。林晏殊呼吸出來的灼熱氣息似乎都會在這個嚴寒的早晨,落到她的肌膚上。
脊背繃直,灼灼燃燒著。
林晏殊大概是拿下了帽子,班主任往后走去。
天邊仍然是墨灰色,學校的燈光照出很遠。哨聲響起,隊伍開始往前跑去,江寧跟著隊伍緩慢的跑著,借著燈光低頭看了下手指,上面一道黃褐色的痕跡。
不完全是血,還有一半半透明的液體。似乎是傷口沒好,發炎的癥狀。
江寧想回頭看,但哨聲響的急,整個隊伍跑動起來。巨大的操場上全部都是人,她不敢直接去看林晏殊,怕被人看出端倪。
林晏殊前天晚上受傷了嗎沒有去醫院他家那么有錢,沒人管嗎
跑完操,江寧在大汗淋漓中手指上的液體已經干涸了,原地散去,她再回頭時身后已經空無一人,林晏殊依舊兜著帽,高挺身形在晨光下頎長清冷。周齊他們幾個跟他走在一起,說說笑笑。
早讀結束,吃完飯有二十分鐘自由時間,江寧回了宿舍。她的書包里備有藥,江梅給她備的,原本還有感冒通和退燒藥。她在江梅離開的第一個月頻繁的感冒,基本上吃完了,只剩下一板抗生素和一瓶云南白藥。
江寧把藥塞進校服口袋,踩著心跳出了門。
她快緊張瘋了,仿佛在做一件出格的事,可實際上又沒有錯。林晏殊若是受傷引起發燒,媽媽說很嚴重,會要命。
隱秘不為人知的心思像一只野獸,在她的心底張牙舞爪。
揣著藥回到教室,后排林晏殊趴在桌子上睡覺。她裝的很自然,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出來,往后面掃了一眼拉開凳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后排李冉趴在桌子上在哭,聲音很低,江寧抿了下唇打開書本,很小心的回頭看了下。
“你知道李冉為什么哭嗎”同桌是個矮個子的男生,長的白白凈凈,很八卦。
江寧不感興趣,第一節課是數學,她默記著公式。
“她被林晏殊懟了。”同桌已經越過他的桌子,趴到了江寧的桌子上,“她想換到后面跟林晏殊一起坐,林晏殊從不跟女生一起坐,直接拒絕了。她是想追林晏殊吧碰釘子上了。”
江寧轉頭看過去,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亮。
同桌被她看的一愣,強調,“真的,剛才都看到了。林晏殊從不跟女生一起坐,好像很討厭女生,聽說初中時也這樣。”
李冉算是很好看的女生了,英語課代表,聽說家里條件好長的也很漂亮。又高又白,黑長直的頭發經常披著,偶爾還會化妝。
“哦。”江寧垂下眼繼續看書。
想把兩盒藥給林晏殊并不容易,在這個碰一下就是戀愛的年紀,太敏感了。情緒敏感,感情敏感,男女關系敏感。
她若是敢光明正大把藥放到林晏殊的桌子上,明天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寧這么想著。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每一種都很難實現。林晏殊一直趴著睡覺,第二節課結束,同桌終于去洗手間了,江寧從口袋里摸出藥盒,用左手在上面寫。
“搭配退燒藥,我沒有了,你應該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