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早上七點被發現倒在家里輪椅和床之間,已經死透了,沒有打120的必要,舅舅就沒有打。
林晏殊帶著兩個人到的時候,大姨和舅舅在走廊里互相撕扯著辱罵對方。
“媽就是被你害死的”大姨喊道,“你就是不想養你還要錢,你心怎么這么狠”
之前三家好的要命,沒了江梅這個無私奉獻的老實人后,他們才發現彼此的自私自利的嘴臉,不是什么好玩意,撕了起來。
屋子里溫度很低,林晏殊繞開吵鬧的人,走進了門。客廳里站著很多人,這一家本來就是大口之家,三個女兒一個兒子。
“你害怕的話待在外面。”林晏殊扶了下江寧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我進去看看,這里沒交暖氣費嗎溫度很低。”
“交了,這里冷的很不正常,小區里停暖了嗎”江寧皺眉環視四周,客廳里那群人虎視眈眈看著她,她冷淡的掃視過去,跟著林晏殊走進了停放著尸體的房間。
老人躺在床上,脖子不正常的歪著。
江梅一進門腿就軟了,江寧連忙拉住她,她半跪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江寧抬眼看林晏殊,口型道,“她脖子怎么回事”
喧囂的吵鬧中,他們能聽懂彼此的聲音。
林晏殊跟她比了個收到的手勢,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踱步到窗邊,掃視窗沿,已經進入了他的辦案流程。屋子里溫度比客廳還低,他環視一周,走過去想仔細看脖子上的痕跡,舅媽厲聲喊道,“你不能碰,你是小輩哪能亂碰”
林晏殊轉頭看去,林晏殊不笑的時候會給人壓迫感,他們全家都有點怕老三家這個女婿,她縮了下脖子,強行虛張聲勢,“不合規矩。”
小輩確實不能碰,那辦案警察可以嗎
林晏殊站直把手機放到耳朵上,“城南新村這里可能有一起命案,讓人過來”
“什么命案你在說什么”舅媽撲過來就要推林晏殊,江寧眼疾手快起身抓住她反剪按在墻上。
林晏殊倒是沒想到江寧身手會這么利落,停頓了下,他眼神掃向客廳那些人,他們只在門口觀望始終不敢上前。舅媽的叫囂低了下去,才繼續跟那邊說,“多安排些人過來,叫上法醫。”
江寧想過舅舅狠,只是沒想到會這么狠。
老人確實非正常死亡,案子是林晏殊的同事辦的,幾乎沒有難度,證據鏈完整。驗尸報告和室內溫度,每一樣都證明舅舅有作案嫌疑。
審了兩天就審出結果了,他想要老人的錢和房子,但又嫌伺候老人惡心。他自私自利慣了,覺得這種人活著也是拖累他,早晚也是要死,不如提前送她一程。
他晚上打開了窗戶,零下十幾度的濱城。開了一整夜,老人中間想呼叫人把窗戶關上,從床上摔下來摔斷了脖子。
她窩在床邊一直等到斷氣,她的寶貝兒子都沒有來救她。
她兒子睡在隔壁的房間里,開著暖氣,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舅舅起來發現老人死亡,不緊不慢的關上窗戶,等屋子里暖起來后,才通知其他人過來辦后事。
老人意外摔傷致死太正常了,他覺得無人知曉。可他忘記了,江寧家有個警察。
到底還是江梅辦的后事,沒多少錢,江寧也不想再跟其他人扯,想盡快結束這件事。結束后他們再沒有關系,她不缺錢,沒必要讓江梅受委屈。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出錢,林晏殊已經把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
他做事成熟穩重,井井有條,非常的靠譜。不需要江寧操心,他會把一切都處理好。
由于涉及命案,下葬時間就延長了,第七天才下葬。
江寧上了一天夜班,抽出半天時間參加葬禮。
場面異常沉默,舅舅全家沒有參加,有人在牢里,有人不愿意再出面。三個女兒很安靜,沒有哭也沒有鬧。
她們也沒有什么爭議點,沒有利益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