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章也知道這次自己錯得離譜，扭扭捏捏的說道：“二哥，我記住了。”
蘇鳳章這才說道：“行了，休息會兒，讓姨娘給你處理下傷口，下午繼續讀書。”
蘇蘭章苦著臉進了屋，白姨娘看見他腫起來的手心也心疼，但心疼歸心疼，她向來是望子成龍的，瞧見蘇鳳章對弟弟嚴格只有高興的份兒，比蘇趙氏還要支持。
蘇鳳章瞧著弟弟沒精打采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旁邊的蘇慧慧：“怎么了，嚇著了？”
蘇慧慧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二哥是擔心三哥被人帶壞了，打他是為了他好。”
蘇鳳章忍不住笑道：“哎，蘭章若是跟慧慧這般聽話，二哥就能省心不少。”
“上次教你的書都讀會了嗎，有不會的就問我。”
蘇慧慧欲言又止，最后有些失落的說道：“二哥，我是姑娘家，以后也沒辦法考狀元，讀那么多書又能有什么用呢？”
這話不像是蘇慧慧會說的，從小到大，她向來是比孿生哥哥更愛讀書。
蘇鳳章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白姨娘的話，他也沒有反駁這句話，只是說道：“對，慧慧將來確實是沒辦法考狀元，但讀書是為了明智，啟思明理，生而為人，總不能渾渾噩噩的過輩子，你說是不是？”
蘇慧慧抬頭看向蘇鳳章，又說道：“二哥，他們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蘇鳳章卻說道：“說這話的人，大約是怕女子過于出色，反倒是襯得家男人無能。”
蘇慧慧聽了，也忍不住露出絲笑容來：“就跟三哥樣，每次比不過我就會胡咧咧。”
蘇鳳章有些心疼她，即使他對雙弟妹視同仁，但社會現狀就是如此，蘇慧慧是姑娘，這就注定了他無法科舉，無法入朝，將來嫁人生子之后，或許連出門的自由都缺少。
他盡可能的對家女眷好，鼓勵著她們走出家門，但卻不能保證蘇慧慧將來的夫婿也能有樣的想法，也不可能改變周圍人的看法。
蘇慧慧倒像是看透了蘇鳳章的擔心，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抿嘴笑道：“二哥，每日都能讀書，慧慧覺得很高興。”
若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二哥樣就好了，蘇慧慧年紀還小，卻也知道比起二哥來，這世上的男人大抵都是三哥那般的，或許還有跟去世的爹和大哥那般的。
眼睛滴溜溜轉，蘇慧慧又低聲說道：“二哥，娘和姨娘這幾日都在商量你的婚事呢，我都聽見了，說不定再過段時間，我就要多個二嫂了。”
蘇鳳章聽見這話也不意外，再過幾個月他就年滿二十，可以加冠了，事實上若不是他親爹早逝，日前就應該加冠了。
在古代，他這個年紀還未娶妻生子其實已經晚了，蘇趙氏急著給他定親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畢竟三媒六聘的，婚事前前后后至少也得年時間。
只是蘇鳳章并無意人，偶爾幻想將來共度生的人，也實在是想不到會是個怎么樣的人，生活在大周體制下的女子，會理解他嗎？
兩人正說著話呢，小宅的大門被敲響了，蘇阿榮過去打開門，驚訝的喊道：“顧少爺？”
“北辰？你怎么來了！”蘇鳳章瞧見來人也是驚訝，連忙把人迎了進來。
顧北辰臉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見蘇鳳章卻朗聲笑道：“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