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的意思,大約就是圣上的旨意,這不是上趕著觸霉頭嗎?”
蘇鳳章回到屋,擰著的眉頭卻沒有散開。
李小山小心翼翼的問道:“蘇大人,池大人被帶走了,那我們翰林院會不會有事?”
蘇鳳章搖了搖頭,但看了眼李小山,還是說道:“且等等看吧。”
池良俊被帶走,只是為這件沉寂了半個月的慘案拉開了序幕,緊接著的三日之內,云騫在京城官場大動干戈,京城六部無幸免,位高至左侍郎,位卑到主事,甚至連大理寺內部都被扣押了人,牽連之光觸目驚心。
這些人,有池良俊這般旗幟鮮明的□□,也有四皇子脈的官員,竟是讓人時分辨不清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時之間京城風聲鶴唳,連帶著蘇鳳章每日出了去衙門就是閉門不出,原本京城公子小姐們最喜歡的春游踏青,今年也少之又少,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要大動干戈,甚至有人開始在朝堂上攻殲太子失德,不孝不悌,時間京城之內甚至有了皇帝欲廢太子的謠言。
而這場風暴的心,徐家跟方家的聯姻居然如期而行。
十里紅妝原本是京城老百姓們津津樂道嘖嘖稱奇的熱鬧事兒,但是這場別開生面的親事敲鑼打鼓的進行時,圍觀的百姓們臉色怪異,竊竊私語。
從他們的模樣來看,不像是在看樁天作姻緣盛事,反倒是像看到了志怪小說里頭才會提到的詭異事情,事實上,冥婚這種事情,向來也見不得明面的。
即使有皇帝的大肆賞賜,徐貴妃和玉妃的封賞,也改變不了新娘子已經是個死人,只能躺在棺材里頭,直接被運到了方家祖墳這件事情。
蘇鳳章坐在家,也隱隱約約聽見那喜樂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股子樂聲都帶著幾分凄涼。
蘇趙氏往外看了眼,低聲說道:“二郎,你說這方家和徐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還大模大樣的辦婚事,這不是……有違天理嗎?”
就算是不舍得徐蕓未婚亡故,要入孤墳,也大可以私底下瞧瞧的將婚事辦了啊。
蘇鳳章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他們自然有大辦的道理。”
蘇趙氏欲言又止,蘇鳳章笑問道:“娘,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問吧。”
蘇趙氏這才問道:“我聽人說,這次的事情是太子做的,他不滿四皇子拉攏玉妃,這才派人刺殺了這位徐家小姐,現在圣上惱怒他草菅人命,想要廢太子呢!”
“圣上究竟是不是要廢太子?”
這件事不只是蘇趙氏好奇,整個京城都猜測著。
蘇鳳章卻搖了搖頭,說了句話:“娘,市井傳言,當不得真。”
蘇趙氏松了口氣,蘇鳳章見狀反問道:“娘,你也不贊成廢太子嗎。”
蘇趙氏只是說:“娘又不懂朝堂的事情,哪里有什么贊成不贊成,只是皇帝不廢太子的話,這次的事情就不會牽連太廣,這樣你也不會有事。”
蘇鳳章聽了,笑著說道:“娘,那你就放心吧,圣上此次絕對不會廢太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