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尉臉色猶豫不決,誠郡王已經說道:“既然宋大人這般擔心,不如就往京城送信,讓父皇親自來做決斷。”
宋尉臉色一片慘然,這時候往京城送信,就算再快一來一回也得半個多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四皇子的墳頭恐怕都長草了!
誠郡王卻不管他的臉色,直接了當的說道:“讓使者再去一趟云新城,告訴鮮卑人,要么與本王和談,要么就打,除此之外并無二選。”
孟坤臉色微微一動,開口說道:“誠郡王,若是如此的話,到時候陛下怕是會責怪你。”
誠郡王卻道:“四哥若有閃失,到時候便讓本王一命償一命便是。”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使宋尉十分擔心四皇子的安危,或者說擔心自己的前途,此刻也沒辦法擋住他們幾個的想法。
他眼神一動,看向了在場唯一的文人,開口說道:“蘇大人,你難道也同意此事?”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蘇鳳章是青州人士,實打實的徐家派系,當初還因為四皇子被太子責罰,在場除了他之外,蘇鳳章應該也很不希望四皇子出事吧。
只可惜蘇鳳章注定要讓他失望了,只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宋大人,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若是四皇子在云新城知道此事,也絕不會答應的。”
宋尉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若不是他知道五皇子與蘇鳳章并不是太子一脈的人,怕是以為他們都盼著四皇子去死了。
聽見這話,誠郡王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何雋更是拍案笑道:“大丈夫理應如此。”
宋尉咬牙說道:“好好好,既然是誠郡王和孟江軍的決定,那本官也只能聽從。”
誠郡王聽了還點了點頭,笑道:“宋大人有此覺悟就好,當初若不是你縱容四哥,他也不會落入鮮卑人手中,想必宋大人也飽受了教訓。”
一提到這事兒宋尉就直不起腰桿子來,心中忽然想到五皇子的外家可不就是姓劉,而劉家當年與何家,孟家關系極好,如今兩位郡王和孟坤一個鼻孔出氣也不稀奇。
他心中忍不住懷疑起來,這事兒是不是皇帝陛下有意為之。
誠郡王卻并未多關注他的心思,繼續說道:“孟江軍,還請你立刻派遣使者再談,若能成最好,若是不能,云州也得做好準備。”
孟江軍點了點頭,又說道:“這事老夫心中有數。”
說完他又道:“只是鮮卑人詭計多端,即使答應撤回條件,到時候誠郡王出城和談也會危機四伏。”
誠郡王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這一趟他是不能不走的,不然的話如何跟上頭交代,再有一個,在他出發之前,朝堂上原本主戰的那些文臣都已經閉嘴,如今竟是成了主和派的天下。
蘇鳳章從房中出來的時候,便見劉威守在房門之外,瞧見他就露出一個笑容來:“蘇大人,時隔多年,沒想到今日能在云州再見。”
蘇鳳章也露出笑容來:“在下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劉將軍。”
“害,叫什么將軍,我不過是個打雜的。”劉威說著這話,又低聲問道,“蘇大人,幫我們給誠郡王帶一句話,他對老將軍的心,鎮北軍感激不盡。”
蘇鳳章眼神微微一閃,瞧了他一眼到底是點頭答應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