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坤朗聲笑了起來,看了看屋內的人,眼光落到了蘇鳳章身上:“聽說這次的計謀是蘇大人獻出的,沒想到蘇大人一個文臣,對帶兵打仗也精通。”
蘇鳳章謙遜道:“下官對行軍打仗確實不懂,此次不過是僥幸。”
孟坤卻說道:“能想出這法子的可不是僥幸,看見你,本將軍倒像是看見了當年的顧軍師,只可惜顧軍師英年早逝,若不然的話……”
“瞧我,年紀大了,便喜歡說古了。”孟坤自己打住了話茬。
在場幾個人都聽聞過顧軍師的大名,不過這一位英年早逝的原因卻是眾說紛紜,其中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個便是,□□皇帝猜忌賢才,這才讓顧軍師早逝。
四個人都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當著孟坤和誠郡王的面,何雋盤點了一下這一次鎮北軍的損失,最后說道:“陣亡的名單已經在統計,隨后的撫恤本王會親自盯著。”
孟坤聽了也是放心:“郡王爺是何家出來的人,有你在,本將軍也能放心了。”
誠郡王也保證道:“不管是死去的鎮北軍,還是活下來的將士,都是我大周驍勇善戰,保家衛國的好漢,此次本王定會向父皇請命,讓他下令犒賞三軍。”
孟坤聽了這話也是一笑,又說道:“只怕四皇子那邊已經八百里傳信了。”
何雋卻冷笑道:“那也得人離得開云州。”
誠郡王的眼神落到何雋身上,后者笑著說道:“這幾日誠郡王不在,大約是不知道此事,四皇子對宋尉大人發難,怪他玩忽職守,窮兵黷武,誘使他被鮮卑人所擒。”
“聽著四皇子的意思,倒像是懷疑宋大人勾結鮮卑人,有通敵叛國之嫌疑。”
明明是危言聳聽的話,但在場四個人的臉色都未曾變一下,或者說,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后,宋尉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
比起他來,還有誰屁股底下的位置這般讓人垂涎,又有誰手中能控制十萬大軍,更重要的是,在四皇子的眼中,只有宋尉才夠格成為那個替罪羊。
孟坤咳嗽一聲,又說道:“四皇子親自指證宋大人,雖說老夫也不信宋大人會通敵叛國,但此事事關重大,卻不是我等能夠定論的。”
“未免宋大人狗急跳墻,動用虎符,老夫不得已將他軟禁在將軍府中,不過虎符依舊還在他的手中,沒有圣上的命令,老夫也不敢擅自做主。”
孟坤幾句話的功夫,似乎是在幫宋尉開罪,但實際上卻給他定了罪。
誠郡王長嘆一聲,說道:“理當如此,若是讓宋大人調兵遣將不服罪名,到時候豈不是會造成內亂,還是老將軍考慮周到。”
等從孟坤房中出來的時候,誠郡王回頭看向蘇鳳章,說道:“蘇大人,這幾日馬不停蹄也該累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
蘇鳳章知道他定然還有事情要做,點頭說道:“那下官就先行告退,還請誠郡王也注意歇息,畢竟誰也不是鐵打的身子。”
誠郡王點了點頭,轉身卻朝著四皇子的院子去了。
另一頭,何雋卻追上了蘇鳳章,問道:“蘇大人,你們到底是如何辦到天降流火的,不如你再跟說一說?”
“與在云山城的計劃別無二致。”蘇鳳章說得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