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合理,實際上卻大張旗鼓清洗六部的一番操作后,朝堂之上再一次寂靜下來。
即使已經習慣當今圣上的隨心所欲,但這一次他明擺著抬舉五皇子,又頻繁的賞賜四皇子,安撫太子,這番舉動還是讓文武百官游移不定。
楚太傅是太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人,自然也焦慮萬分,甚至忍不住在太子面前說道:“從前陛下對五皇子不過是淡淡,五皇子身上畢竟有劉家的血脈,微臣還以為陛下定然忌憚。”
當初皇帝多么寵愛德妃,那時候徐貴妃都不敢出其左右,見到德妃還要尊稱一聲姐姐,跟德妃相比,如今玉妃連續半個月受寵之類的,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可誰讓德妃出自劉家,而劉家注定是要沒落的呢。
劉家究竟有沒有罪過,如今已經成了一場無頭公案,皇帝絕對不會復查此事,而德妃這些年也老老實實的待在冷宮之中。
從皇帝對德妃的冷落,不難看出這一位當初肯定也是忌憚劉家在軍中的威勢,既然如此,他為何要讓五皇子掌兵?
太子一直是個急躁之人,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每況愈下,但此時他卻顯得不那么擔心。
甚至看了一眼楚太傅,太子難得開口安慰道:“放心吧,父皇重用老五自有原因。”
楚太傅眼神微微一閃,忽然想到軍隊凱旋之前,皇帝似乎來見過太子一次,他追問道:“殿下,莫非陛下對您說過實情?”
太子卻只是說道:“無論如何,你只要記住老五不成氣候,咱們真正要提防的人是老四。”
楚太傅忍不住說道:“殿下,五皇子手握重兵,還有熙郡王相助,四皇子如今卻臉面盡失,耳朵都少了一只,早就不堪帝位了。”
“好了,太傅信我就是,不管老五爬的多高,孤一句話就能讓她跌落下來。”太子如此說道,“倒是老四,哼,他是丟了一只耳朵,正因為如此才會更瘋。”
楚太傅心中還是疑慮不停,但見太子言之鑿鑿倒是也沒有繼續。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四皇子府中,幾乎一般無二的話正在進行。
此時站在四皇子面前的是徐玉然,徐思遠的嫡長子,“四殿下,陛下命令父親在家中閉門思過,暫時并未提起如果懲罰,但他忽然讓蘇鳳章進入戶部,這是不是……”
“蘇鳳章,哼!”四皇子對蘇鳳章也頗有幾分不待見,畢竟這一位他當初招攬不得,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倒是跟老五搞上了。
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冷笑道:“罷了,讓外公別為難了這位狀元郎。”
徐思遠沒料到他會這么說,驚訝反問:“殿下這是何意,莫不是要將戶部拱手相讓?”
四皇子嘆了口氣,說道:“父皇恐怕已經對外公起了疑心,蘇鳳章是老五的人,總比老大的人要好一些,再者,子峰不是跟這個蘇鳳章關系不錯嗎,讓他私底下走動走動。”
徐玉然顯然沒有徐思遠那么精明,聽了這話還皺眉說道:“殿下,這個蘇鳳章頗有幾分不識抬舉,當初子峰拉攏不得,后來徐家屢次示好他都視若無睹。”
“偏偏這蘇鳳章還有幾分能力,若讓他在戶部站穩腳跟的話,豈不是會壞了殿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