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四皇子說道:“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陛下下明旨,那般的話名正言順,無人敢不從,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四皇子卻冷笑道:“難就難在父皇絕不會下明旨。”
徐子峰提醒道:“難道貴妃娘娘那邊不能幫忙嗎?”
四皇子眼神一動,隨后又搖頭說道:“父皇近些日待母妃頗為冷淡,一心只有玉妃,母妃哪里還敢摻和朝堂的事情。”
聽見這話,徐子峰也知道四皇子的處境越發艱難,嘆了口氣說道:“娘娘不是一直與玉妃交好,不如讓玉妃在陛下面前開口說兩句?”
四皇子卻嗤笑道:“玉妃?那女人膽小的很,恨不得誰也不得罪,哪里會說這些話,當年他們方家可是被太子殺的七零八落,如今呢,她與太子妃也是虛與委蛇,絕不肯多說一句。”
徐子峰是徐家人,隱隱約約也知道當年方家的事情,再想到玉妃與太子雖然不合,但在后宮確實是謹小慎微,便也放棄了這個想法。
琢磨了一圈也沒合適的辦法,四皇子心中更是焦躁不安,似乎都看見了太子面帶譏諷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去一腳踹了東宮。
徐子峰看了眼四皇子,提醒道:“論身份貴重,到底還是太子和榮親王二位,若是這兩位乖乖還了錢,其他人也不足為慮了。”
四皇子冷哼道:“皇叔欠下的銀錢不多,難就難在太子,他如何肯讓我順利。”
雖然是親兄弟,但這兩位明里暗里都盼著對方趕緊去死,哪里有半點情面可言。
如今四皇子恨不得太子立刻還錢,讓東宮大失顏面的同時又不得人心,而東宮太子卻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就是不還錢,拉著四皇子一起丟人,左右一起丟人了就不會更丟人。
徐子峰也大為頭疼,偏偏前一晚徐尚書真的病倒了,這一次可不是假裝的,如今還在床上起不來,他們也不敢再讓他操心。
忽然,四皇子轉身問道:“你跟那個蘇鳳章是同窗好友?”
徐子峰愣了一下,老實回答:“倒也不算同窗好友,不過確實是同屆,在青州的關系也還算親近,只是到了京城之后,蘇鳳章有意梳理,與我的關系也遠了。”
“不過我那好友孟庭,與蘇鳳章的關系一直還算不錯,他們倆更為投緣。”
“孟庭,就是翰林院的那個孟庭嗎?”四皇子問了一句。
孟庭詩才出眾,在京城還是有些名聲的,但他仕途卻不怎么順利,蘇鳳章如今都是戶部右侍郎了,這一位還在翰林院窩著沒能動彈。
對于這般的人,四皇子以前是不放在心上的,畢竟徐家為他招攬的人才太多,孟庭在里頭可不算起眼,甚至還不如和棠有一手美人圖讓皇帝青睞。
四皇子手指敲打著桌面,抬頭問道:“讓孟庭做東,本皇子想跟這蘇鳳章談談。”
徐子峰欲言又止,四皇子見狀倒是笑道:“放心,他是我五弟的人,又不會為難他。”
徐子峰這才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蘇鳳章看似溫和,其實是個倔脾氣,他定好的事情誰說也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