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巽,位居嫡長,邪僻是蹈,仁義蔑聞,疏遠正人。
朕無忘正嫡,恕其瑕釁,倍加訓誘。選名德以為師保,擇端士以任宮僚。
沈痼久未愈,心憂廢黜,納邪說而違朕命,懷異端而疑諸弟。
恩寵雖厚,猜懼愈深,引奸回以為腹心,聚臺隸而同游宴。既懷殘忍,遂行殺害。然其所愛小人,往者已從顯戮,謂能因茲改悔,翻乃更有悲傷。
巽無守器纂統只能,不堪承七廟之重。
巽廢為庶人!暫幽居東宮!朕受命上帝,為人父母,凡在蒼生,皆存撫育,況乎冢嗣,寧不鐘心。一旦至此,深增慚嘆。”
蘇鳳章不知道這其中經過多少的權利角逐,從皇帝松口要廢太子,到廢太子的圣旨終于頒布,前前后后足足拖延了十日的時間。
這十天之中,宮門口的靜坐從未間斷,四皇子誠親王榮親王等人幾乎是住在了皇宮之中,一時之間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張太師一倒下,太子一派的官員就像是失去了領頭羊,慌亂之中越發出錯,反倒是讓人捉住了把柄,一份份彈劾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而四皇子徐尚書等人怎么可能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明知道逼得太緊會惹陛下惱怒,這會兒他們卻也顧不得了,若不趁著此次拿下太子,讓他緩過勁來的話,他們的下場只會更加凄慘,為此,徐貴妃甚至不惜將皇家的丑事宣揚出去。
張太師一倒下,楚太傅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太子更是到不了皇帝的跟前。
短短十日的時間,太子從一開始的鎮定,到現在幾如瘋癲。
一直到聽見圣旨賜下,太子尤且不可置信,抓住宣旨的太監叫道:“孤不信,父皇不會這么對我,一定是老四在搗鬼!”
“父皇是不是還在昏迷,一定是他假傳圣旨,孤要見父皇,孤要見皇后。”
堂堂太子,如今卻出不了咫尺存地,很快被人扣住,宣旨的太監看似恭敬,眼底卻帶著鄙夷和不屑:“圣上有旨,將庶人秦巽幽禁東宮,請吧!”
后頭上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按住庶人秦巽的人就往外押送,庶人秦巽奮力掙扎,但他這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哪里是兩個強壯侍衛的對手。
不管愿意不愿意,已經成為庶人的秦巽都被拖了出去,兩個侍衛的動作毫無收斂,就像是對待那些曾經失寵犯錯的臣子一般。
庶人秦巽滿腔的不甘心,怒吼道:“父皇,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是老四他在害我啊!”
“父皇,求求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兒臣再也不敢了!”
“父皇,母后臨死之前苦苦相求,你答應過會好好照顧兒臣的……”
就在這時候,大殿打開了門,沒等秦巽欣喜,眼中最后的期望泯滅了。
出來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父皇,而是一向與他不對付的繼后,此時繼后的臉色冰冷,口中厲聲喝道:“你們在做什么,為何讓人在殿前喧嘩?”
“若是驚擾了陛下歇息,誰來擔責?”
秦巽正要喊話,身邊的侍衛卻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竟是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