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親王早就知道蘇鳳章借用顧家的人手和錢財,照顧那些軍士的事情,一看見這字的臉色就是一變,顯然猜到了蘇鳳章的想法。
蘇鳳章繼續說道:“王爺看似掌管了禁衛軍,但實際上禁衛軍只聽從陛下的命令,想要驅使他們并不容易。”
“而城防軍更是如此,想必熙郡王在武將中口碑不錯,在兵部卻也舉步維艱。”
“宋尉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尚且控制不了這十萬人,就更別提讓他們為我們所用了,事實上,即使他們愿意,這十萬分關系錯綜復雜不說,兵力也不堪一擊。”
誠親王自然知道,說道:“確實如此,可只要何雋在兵部,本王在禁衛軍,那他們也不會聽旁人的。”
“這可不夠。”蘇鳳章笑著說道。
“如今這些人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放任不管的話,說不定還會捅出大簍子,最可怕的是,這群人可日日夜夜在消耗糧餉,大周為什么要花錢養一幫子蛀蟲?”
誠親王的眼神一動,反問道:“蘇大人是不滿有人吃空餉吧。”
蘇鳳章坦言道:“下官確實是十分不滿,憑什么有的人在邊疆浴血奮戰,活著的時候被克扣,死了也得不到榮耀,有些人卻輕輕松松,吃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下官是戶部的人,手沒辦法伸得那么長,可熙郡王卻是兵部的人,他來料理名正言順,想必如今宋尉并不會阻攔,甚至反倒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尉當年可是把四皇子得罪的狠了,一度撕破臉皮,雖然不知道皇帝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將他這一個兵部尚書保了下來,但兩人裂痕已深。
比起四皇子來,宋尉必定偏向于五皇子上位,至少他們沒有深仇大恨。
誠親王敲了敲桌面,忍不住說道:“會不會太心急了一些?”
蘇鳳章卻說道:“現在正是最佳時機。”
“陛下無力旁顧,四皇子無心此事,宋大人會行方便,只要熙郡王行事小心一些,將里頭那幾個說得上話的高高捧起,其余人等又能興起什么風浪來。”
誠親王眉頭看向蘇鳳章,聽見他繼續說道:“說到底,上層軍官才有出身好的,底下的那些不過是靠著逢迎,難道還有人能為了他們在陛下面前,狀告他如今最為寵愛的皇子嗎?”
蘇鳳章笑著說道:“當年太子當街鬧事兒的時候多了去了,何曾有人在陛下面前告狀。”
他們這位陛下偏心眼的沒邊,對于寵愛的人幾乎是無底線,而朝廷百官也已經習慣了,在陛下寵愛一個人的時候避其鋒芒,畢竟你說了壞話也無甚用處。
誠親王與蘇鳳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野心勃勃。
若能真正的掌控這十萬人,說一句夸張點的話,直接就能踏平京城。
但是很快,誠親王就嘆了口氣,說道:“蘇大人一心為本王算計,本王心中也是感激不盡,只可惜……蘇大人既然知道本王身份,便也該知道若論將來,本王不如四哥遠也。”
蘇鳳章卻笑著說道:“這有什么,若是大權在握,男子女子有什么區別。”
誠親王心中咯噔一下,皺眉說道:“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女子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