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被罵得多了也皮了,對此也是左耳進右耳出,還偷偷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老爺子給我謀的職位整天都得處理雞毛蒜皮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那些。”
“與其待在衙門里頭讓人白眼,還不如自己開一個私塾,至少能夠教書育人,他自己就是個私塾先生,如今還看不上我了。”
又說:“也是我生的兩個兒子太蠢,都這么大年紀了,也不能幫他們老子分擔一些,他們要是會讀書的話老爺子也不能一直盯著我啊。”
“哎,看來還得再多生幾個。”
多年不見,文竹心心念念的還是多生幾個孩子分擔老爹的注意力,這讓蘇鳳章啼笑皆非的同時,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懷念來。
蘇鳳章拍了拍文竹的肩頭,安慰道:“小竹兒,我勸你放棄這個念頭吧。”
文竹不樂意了:“這可是最好的法子。”
蘇鳳章提醒道:“你想啊,生一個孩子至少得一年,孩子出生之后至少得養到三歲才能啟蒙,五歲才能正式開始讀書,若是有天分的話,那也是六年之后的事情了。”
文竹頹喪的說道:“也對,我這等了一個六年又是一個六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蘇鳳章卻不擔心他,這些話他早些年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但實際上文先生跟文竹的關系還算融洽,比許多古代父子都要親近一些。
文竹很快打起精神來,又問道:“不說我了,倒是你怎么還不成親,身邊只有一個異姓的義子,這義子怎么能跟親生兒子相比?”
“我不是說義子不好,但跟親生的孩子終歸是不一樣的。”
一聽見這話,蘇鳳章也是覺得頭大,無奈說道:“怎么連你也說這個。”
文竹笑嘻嘻的說道:“就是咱們關系好,我才敢說這個。”
蘇鳳章嘆了口氣,只說道:“我是真的不在意有沒有血脈。”
“你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文竹不明白了。
蘇鳳章笑道:“天底下這么多人,不少人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再說了,我還有弟弟妹妹,還有堂兄弟,他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蘇家的血脈。”
“這跟自己生的怎么能一樣?”
蘇鳳章反問道:“哪里不一樣,就算是自己生的,幾代之后忘記祖宗的也多了去了。”
在文竹面前,蘇鳳章反倒是沒有那么多顧忌,繼續說道:“兒女都是債,也需要緣分,或許我命中無緣無分吧。”
“你到底在顧忌什么?”文竹實在是想不通。
蘇鳳章眼神微微一動,又說了一句:“以前只是隨緣,但是現在的話,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文竹擰著眉頭問道:“難道比傳宗接代還重要?”
蘇鳳章笑道:“世界上比傳宗接代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而我想著,若是沒有子嗣也是一件好事,沒有子嗣,便能少幾分私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