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一個司參軍事而已,只要京中不出言攔阻,對于郭保吉而言,確實不算什么。
可他為什么要來插著一手
郭家的嫡親長子郭安南,尚且只能去清池縣做個戶曹小官,自己與不過是其繼子的友人,憑什么到州中得個司參軍事的位子
廖氏容娘的枕頭風當真能如此厲害,謝處耘便不會被趕出宣州州學了。
再一說,當真想要提攜自己,就不當置于州衙當中,而是應該放在親管的監司里。
對方的郭保吉正慢慢品茶,神情十分放松。
裴繼安看了他一眼,念頭微閃,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此人一個外地武將,到得宣州大半年,只能勉強說熟悉了情況,州、縣衙門當中,自有地方官員作為一派,這一位雖做的是頂頭監司,其實并不怎么能插得上手。
又因其人接下籌措雅州軍餉銀糧的差事,下頭各處縣鎮得了如此借口,應得風風火火,正好拿來為縣中斂財,不過一月功夫,或加稅,或逼捐,不少地方已經鬧得怨聲四起。
郭保吉按下葫蘆起了瓢,又還要靠當地官員幫著做事,即便知道下頭不對,想要去管,一時之間也難以入手,是以最近動作頻頻,正拉攏官員以備行事。
作為宣縣中的一名吏員,裴繼安雖然人微言輕,可他父親曾是宣縣縣丞,在位時做出許多事情,得民心甚重,在宣州官場上也頗有令名,人情牽扯之下,一旦入得宣州州衙,自然比郭保吉自己安插的其余親信要得用些。
想明白了這一點,裴繼安就不怎么意動了。
皂衣小吏并不是條出路,他確實想要得官,不過并不差這一時半會。
區區一個司參軍事,就想要叫他動用父親留下來的人情,實在太不值當了。
況且比起能耐不明的郭保吉,當地的那些個官吏他都熟悉交好,京城之中尚有許多舊人在,只要不出意外,一旦太子上位,想要尋出一兩個出頭作保的,半點不難,為了過江龍,得罪地頭蛇,怎么算怎么蠢。
只是郭保吉到底是一路大員,今次“降尊紆貴”出言招攬,哪里好直言拒絕,無論怎么說,都難免叫他以為自己這是站在了地方官員一系。
魚與熊掌,如何才能兼得
公事之上能拿得出手的理由,自然是半點沒有,可私事之上呢
雖是這般行事有些無恥,只是無奈之下,也不得不借用了。
裴繼安心念一動,面上露出躊躇為難之意,忽然道“裴家之事其實尚在其次卻不知官人今次去得京城,可有聽到沈輕云沈叔叔的消息”
他此言一出,原本低頭吃茶的郭保吉,一下子將頭抬起來,問道“可是翔慶軍的那一位”
裴繼安點了點頭。
郭保吉詫道“同他有什么關系”
裴繼安道“家父與沈叔叔有舊,當日為我說了一門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