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已是隱隱透露把兒子說的話聽進去的意思。
謝圖撇了撇嘴,道“爹,你是給衙門當差,在朝廷手下做事,什么在叫他裴家人手下做事他又不姓周你把這話學給那裴三聽,看他敢不敢幫他那倒霉爹應半句”
又道“也沒見那姓裴的怎的照應你,當年你那樣辛苦,做來做去,也沒混出個官身來,若不是因為他,說不得眼下綠袍都有了,我哪里還得這般算來算去算這幾個錢花,得個蔭庇,輕輕松松,何等便宜”
再道“爹,你且去同彭知縣問一句,知縣也曉得衙門里離不得你,你說你去管書坊印書,難道張屬還敢來同你搶不成便是那裴三也只好退讓開來。”
又翻來覆去勸說了半日。
謝善雖未松口,面上神情卻是略有松動。
按著今歲的情況,公使庫得利數十萬貫,這般履歷一擺出去,莫說做個經辦的吏員很拿得出手,就是彭莽也要笑傻,考功表上足能寫滿一頁紙了
有公使庫的功績在,也不必叫兒子去辛苦修什么圩田。
自己的種自己知道,這一個并不是那等聰明能干的,還總愛挑肥揀瘦,平日里看在他老資歷的面子上,又兼他時時還盯著,才做出個模樣來,若是去修了圩田,一來吃不動苦,二來若是來年那田當真出了事,卻還是不好兜著。
況且兒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裴繼安雖然有能耐,可未必朝中肯答應,況且而今的知縣彭莽,又不是什么能耐人,不能指望他幫得上什么忙。
如果只在宣縣做些小打小鬧的,實在不值得去摻和。
只是沒有了圩田的功勞,想要出頭,當下就只能從公使庫印書坊那一處打主意。
還是得去搶印書。
給外人看到了,不知會怎的暗地里偷笑自己不要臉。
應當是要面子還是要里子
此時此刻,不獨謝善這一個為著兒子在躊躇,后衙里的彭莽也正為著圩田的事情發愁。
天時這樣冷,那裴繼安偏說要修什么圩田,修就修吧,畢竟錢是他掙回來的,將來修好了,功勞也多半能歸自己,可風這般大,為什么還一定要叫自己跟著去看什么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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