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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得近,沈念禾就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熏香混合著莫名的臭味。
鄭氏行在前,聞得味道不對,忙站定了腳,又將手把沈念禾攔住,不叫她再走近。
沒等一會,還未找到源頭,前頭聽得被褥里一聲悶響,幾息之后,軟塌上那人忽的翻身起來,“嘔”的一聲,沖著軟塌外頭的地方吐了一地。
娘當先反應卻不是躲,而是立時站起身來伸手將人扶住,又去輕拍對方的背部。
正在嘔吐那人顯然沒有避讓人的意思,還迎著人身上來了。
娘原本的椅子擺在其人腰腹位置對應出來的地方,卻硬生生被對方的嘔吐物把裙子都污了半邊。
營帳中其余侍女見得此景,連忙圍了上去,或收拾地面,或給那嘔吐的人收拾臟被褥衣裳,或端熱水過來叫人漱口,又有要給軟塌上的人換衣服的。
其中一人一將被褥掀開,一股子極臭的味道就彌漫開來,熏得人幾乎站立不住原是躺著的那人拉了一身。
娘才要讓開讓人收拾,就被那床上的病人給把手給死死拽住了,那力氣甚大,還怎么都不肯放開。
等到此處打點完畢,已是過了好一會兒。
沈念禾看了半晌,才認出來躺在軟塌上那一個乃是周楚凝。
她前幾日就聽說此人不知是吃壞了東西,還是水土不服,忽有一夜又拉又吐,只是當時也沒怎么上心,卻不曾想已經過了好幾天,竟是還沒好,不僅沒有好,反而還很嚴重的樣子。
一時方才在外頭煎藥的那一個婢女已是端著藥進得帳來,正要給病人喂藥,那周楚凝卻是拿手擋開,去攥著娘的手,叫道“阿姐,阿姐”
娘忙反手握著她道“不怕,我來喂,我來喂”
果然重新坐了下去,給周楚凝喂藥。
鄭氏看著這樣子,伸手召來一個侍女問道“周姑娘病了多久了,都是什么癥狀“
那侍女忙道“已是病了四五日,天天都是且吐且拉,吃了藥時就好幾個時辰,可過不得多久就又犯了。”
鄭氏奇道“按理病了這樣久,哪里還有東西吐”
這樣日日拉,日日吐,應當只能喝粥水,吐的也該全是水才對,可方才見得那地上一塌糊涂,什么都有,一點都不像是忌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