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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晝行夜伏,沒過多久就到了翔慶城,兵卒自在城外安營扎寨,裴繼安卻同謝處耘并一干禁衛官一同入城去尋郭保吉。
沈念禾冷眼旁觀,很快就看出今次扎營與往日很有些不同,無論食、宿、便、溺的區域都大了不止一籌,甚至建造所用的材料都大相徑庭,從前僅用木料、草料,這回不少地方都上了磚瓦,哪里像只是短住的模樣。
收拾細軟都有隨行的侍從動手,沈念禾不愿坐等裴繼安帶消息回來,想了想,便去同鄭氏說欲要進城一趟。
鄭氏一聽,頓時蠢蠢欲動起來。
她本就是個愛買愛逛的,平日里但凡有閑工夫,在街上走一天都不嫌腳累,然則隨營的這一個月,整日都窩在車廂里,實在被困得不行了,忙道“單你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實在不妥,嬸娘與你同去罷”
話音未落,已是匆忙挑衣服去了。
鄭氏倒也知道不好引人注意,新換的衣裳樣式、材質俱是不怎么起眼,頭上的簪子都特地只用了個桃木制的,順手兜了些小銀珠子進荷包,就催著沈念禾一同往外走。
留守的小官人見是鄭、沈兩個,不但沒有阻攔,還招來兩個小卒,笑著與二人道“畢竟頭一回來,也不識路,正巧謝小將軍留了些人手,便叫他們陪著同去吧”
此人十分乖覺,調撥的兩個小卒一個是宣城人,在翔慶待了幾載,另一個索性就是翔慶人,一來識路,二來也想著同鄭氏能有話說。
眾人駐軍就在城外不遠處,那翔慶小卒問了問,曉得沈念禾同鄭氏不過想走走看看,便道“咱們這一處是在東門,進去不過三四里路就有幾個大坊子,不如從這里走過去,也省得調馬看馬的”
沈念禾自是無可無不可。
四人一同而行,然則縱然有當地的熟人帶路,還有腰牌,依舊在城門口耽擱了好一陣子,城門的守兵見得鄭氏的口音帶一點點宣州腔調,當即盤了又問,甚至拿著腰牌對比了半天,又去看沈念禾,問她姓名來歷,十分細致,到得最后,才讓二人仔細登了花名冊,又叫另兩個兵卒作保,最后才放得進去。
沈念禾也不著急走,被放通行之后,又站在邊上略等了片刻,數著快有十來批人出入,只見諸人全數都要做登名記錄,無一例外,守衛森嚴得很。
等到進得城中,亦是五十步一崗,百步一哨,除卻平常巡鋪,另又有兵卒四處巡視,只是城中百姓卻像是習慣了一般,并不受什么影響。
領頭的那兵卒解釋道“今日做集,人比往常要多,因沈姑娘特地交代過要低調行事,方才”
他還待解釋先前被攔在城門口的事情,沈念禾已經笑著道“你做得很是,今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