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我聽到他在打電話聊閑篇。暗罵一聲,李曉禾走進屋子。
喬成沒在外屋,而是在里屋套間說著什么,顯然在打電話。
站著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沒有出來,李曉禾干脆在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
過了足有五分多鐘,喬成才從里屋走出,看到已經提前就座的下屬,并沒說什么,而是徑直坐到椅子上。問:“你在外面大吵大嚷要見我,什么事?說吧。”
“為什么這么安排?”李曉禾講出了心中疑問。
“你是問這次對調的事吧?本來你是沒權利這么問的,我也沒義務向你解釋。但念在剛剛猝死的蒯縣長面上,我可以告訴你。”喬成緩緩的說,“蒯縣長死了,但死因至今不明,傳言非常不好。你做為蒯縣長時期的辦公室主任,已經不宜在縣政府辦,這其實是讓你遠離輿論漩渦,對你是一種保護。”
“是嗎?那我還得感謝你了?”李曉禾“嗤笑”一聲,“那為什么非得讓我倆對調?”
“做為一名黨員干部,要堅決服從黨和政府調配,你現在問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對你調整的正確性,以你這樣的覺悟,確實不宜再主持政府辦工作。”喬成語速不緊不慢,“從政府辦到鄉里,級別還是正科,這是平級調動。以你這樣的認識水準,管理黨務顯然不合適,更適合做一些具體工作。聽了你剛才這些話,做為一名老黨員,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覺悟再不提高,恐怕就是主持鄉政府工作,也會很吃力的。”
媽的,混淆事非,還威脅老子。李曉禾瞪起了眼睛,冷冷的盯著對方:“你是故意打擊報復。”。
相比起對方的怒目而視,喬成的神情要溫和的多,臉上似乎還掛著一抹笑意:“你的想法很危險。”
“篤篤”,一陣敲門聲響過,秘書薛耀輝走進屋子。直接來在桌前:“縣長,常委會時間到了。”
“知道了。”喬成揮了揮手。
薛耀輝看了眼李曉禾,退出屋子。
“我有事。”喬成雙手一攤,做出無奈狀。
“告辭。”李曉禾站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在抓住門拉手的一瞬間,李曉禾猛的轉過頭去,他看到喬成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嘴角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個笑容太熟悉了,在前天下午的緊急會議上就出現過,喬成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結果就有了被貶雙勝鄉一折。今天再次看到這個笑容,不知又會醞釀出怎樣的陰謀。
離開喬成辦公室,緩步走向那個待了兩年多卻又即將離去的屋子,李曉禾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深知,這次找喬成,講說那些話,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但他并不后悔,他明白,即使沒有這一折,喬成也不會放過自己。而他來找對方,并不期望會得到合理答復,更不奢望能改變自己處境,他是要告訴對方,自己什么都明白,不要拿我李某人當傻子哄。
……
將近中午時分,客車到了雙勝鄉,李曉禾是被叫醒的。這兩晚沒休息好,想著想著事情,他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