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擺擺手:“前面沒記的不要緊,也不要補了,從現在開始必須要一字不差的記下來,包括現場每個人說的話。”
“是。”周良答應時,滿臉狐疑,隨即便偷偷笑了。
另外幾個男人,也經歷了類似周良的反應過程。
再次把李曉禾祖宗十八代大罵一番,賈香蘭有著打人的沖動,但她知道絕不能那樣做,就是過火的話都要避免,那可是要記錄在案的。
“賈副鄉長,你是和我說過,不過那已經有幾天了,我也督促了好幾次,還幫你銜接了一些職能部門的人,你怎么也應該有所推進吧?如果別人手中的事情都這么做,我這個鄉長該如何去管,全鄉工作又怎么去完成?”李曉禾語氣仍然緩和,但語句卻有了質問的意思,“何況你還是常務副鄉長,更應該是大家的表率,可……哎。”
賈香蘭說話很沖:“既然你這么說,那你就撤了我的職務。”
“這……這,你現在說的事根本不是我的職權范圍,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李曉禾面現尷尬,“諸位說呢,是不是這么個理?”
“那就把我分管的招商和工業拿出去,誰愛管誰管,反正老……我是不管了。”賈香蘭臉色通紅。
李曉禾臉色也略有陰沉:“不要總拿這事拿捏我,你已經說了好幾次。工作分工是很嚴肅的事,總拿這事當作搪塞借口,也太不恰當了。”
“誰搪塞?誰想拿捏你?我根本沒那閑心。”賈香蘭氣更粗,“說不管就不管了。”
李曉禾也適當提高了聲音:“賈副鄉長,聽你的意思,這次是真的了?但是以這種撂挑子方式,消極對抗領導督促,也不妥當吧?這不是兒戲。”
看了眼奮筆疾書的周良,賈香蘭語氣盡量平靜的說:“我沒有兒戲,也不是什么撂挑子,更沒有對抗什么人,我是有特殊情況。”說著,賈香蘭打開筆記本,從封皮套里拿出一張打印紙,遞了過去。
“這是什么?”李曉禾接到手中,“辭掉分管工業、招商工作報告?現在‘兩節’臨近,村民錢款被騙案又亟需推進,你這時不管,又能讓誰去接?”
賈香蘭懶散的說:“那就不是我能管了,而是需要政府一把手考慮的事。你看看我的報告,我也是不得以,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體復員,快了也許一、兩周,要是慢了的話,可能得好幾個月。還是先交出去的好,讓有能力的人快速推進,以免耽誤鄉長工作安排。”
微微皺眉,李曉禾讀起了報告中的部分內容:“本人在上周體檢時,血糖、血脂、肝功等檢查項目均超標。醫生分析是工作太過辛勞所致,建議減少工作量,注意休息調養。因此……”
讀到這里,李曉禾“哦”了一聲:“是這樣啊?那……那怎么辦呢?也不能強人所難呀。這么的,誰先接過來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