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曉禾起床后,洗漱完畢,走到外屋,準備去吃早飯。
打開門上鍤銷,抓起屋門把手,李曉禾猛的一拉。
“媽呀”一聲響起,一個重物猛向屋內倒來。
來不及細想,李曉禾用手一拖,重物才沒有倒地。說是重物,主要是因為傾倒的速度非常快,但其實卻是一個女人。
見女人已經站住,李曉禾趕忙收回雙手,沉聲道:“你干什么?”
女人可能有些蒙,怔了怔,才呼道:“鄉長,救命。”
“怎么回事?”李曉禾急問。
“求你放了我家老于,我們都指著他過呢。要是一直關著他,我們可怎么活?”女人語帶悲聲。
什么亂七八遭的?盡管心中依然不解,但李曉禾知道并非人命關天,便放下心來,返身坐回到座位上,才說:“什么‘老于’,什么還我關著他,這都哪跟哪啊?說明白點。”
女人疾步跟到桌前,急切的說:“鄉長,我是于家營村的,我叫辛樹梅,我家那口子叫于寶。夜兒黑夜他在于大有家玩,讓警察抓走了,等我知道的時候,人早都沒了影。我一打聽,說警察都是鄉長帶去的,得你放話才行,我這就連夜趕來了。又怕打擾你休息,就一直在門口等著,靠著門扇還睡著了。鄉長,求求你,放了他吧,以后我保證看著他,不讓他去玩。”
聽明白了,但李曉禾卻有些不明白,便道:“這么說,你家于寶昨天晚上參與賭博,讓警察帶走了。哪抓的人你找哪呀,找我也不解決問題,你說的我‘放話才行’,就更荒唐了。我就是雙勝鄉鄉長,只負責鄉政府工作,鄉派出所的人只是和鄉里互相配合,也根本不歸我管,更別說縣里警察了。你這都是聽誰說的,純屬瞎說糊弄你。”
“啊?他們都這么說。我又問村主任,是他親口告訴我,他說是你帶著警察去的。”辛樹梅顯得很疑惑。
“根本就沒有的事,純屬瞎胡扯。”李曉禾停了一下,忽又換了話題,“我問你,最近村里賭博是不是特別厲害,有縣城的,還有外地的,賭注也非常大?”
“沒,沒有。”辛樹梅急著搖頭,“農村人玩小牌、押小寶是常有的事,估計全國都那樣。受了多半季子累,冬天沒什么活,人們也就是玩個小麻將,打個小撲克什么的,一把也就是過個塊二八毛的。像我們女人玩,多半天輸贏就是一、二十塊錢,要是輸個三十,就覺得可輸的厲害了。男人玩的稍微大一點,一場下來輸贏也就是六、七十,有一百擋住了。
平時玩的人都是本村的,過年的時候,外出打工的又回來一些,外地來人很少,除非是誰們家臨時來了一兩個客人。就是夜兒黑夜有外邊人,聽說玩的大點,是押寶。我們家老于平時出去玩,也就裝個五十塊錢,夜兒個我以為還是那樣,就到點睡了,也沒等他。
睡了一覺醒來,見他還沒回家,我就準備去找他。在我穿外套的時候,才發現壓在縫紉機布下邊的八百塊錢不見了,哪找也找不見。我一下就急了,那可是他一冬天編筐賣的錢,我還準備過年置辦新衣裳、買年貨用呢。我一想肯定是老于拿走了,就趕忙出去找他,想著跟他要回來。剛走到半道,就碰見孩子小姑,說是他哥讓警察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