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怎么辦?看著這種情形,李曉禾腦中劃上了問號。
在屋里轉了幾圈后,秦明生蹲在地上,右手來回抓著頭發,抱怨起來:“唉,都怪我呀,村里說沒地方放,我就想著給他們找地方,誰知這些筐都成了這樣。要是不管他們就好了,直接由村里存放,哪有這回事?現在這一多半都白了,我可怎么跟村里交待,跟村民交待呀?”
本就有些煩躁,再被秦明生這么一嘟囔,李曉禾忍不住來了火,轉頭嚷了一嗓子:“別嘟嘟,行不行?”
“我……你……”秦明生還是第一次被鄉長訓斥,臉上肌肉動幾動,沒了聲響。
有秦明生這么一提頭,郝大柱也來在近前,喃喃著:“反正我是只幫他們拿鑰匙,他們沒讓我照看,我也給他們照看不著。這回還多虧我呢,要不他們一個筐都落不下。這事賴不著我,他們該感謝我才對。鄉長,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
李曉禾沒有接話,而是冷冷瞪了一眼身旁老頭,繼續在地上來回踱著步。
怎么辦?怎么辦?別看現在只有我們三人,別看郝大柱剛才沒向別人說,但肯定用不了多長時間,村里就知道,編筐戶也就知道了。人們知道以后,必定要來這個院子,必定要到鄉里,到時怎么辦?又能怎么辦?
李曉禾可沒心情報怨,也沒心思擺脫責任,而是想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他知道,只要村民來找,別人可能都有可推脫之處,但人們勢必要找自己,自己可是政府一把手,想躲也躲不掉。那么我該……
“鄉長,怎么辦?得想個辦法呀。”秦明生又來到近前。
“你說呢?”李曉禾反問著。
“我……我沒好辦法,我聽鄉長的。”秦明生支吾著。
李曉禾又轉向郝大柱:“老郝,你有好辦法沒?”
“沒,沒有。”郝大柱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只是幫他們拿鑰匙,筐的事賴不著我。有這么一出,鑰匙我也不拿了,他們愛找誰找誰。”
“不拿鑰匙了,好啊,那你現在從這搬出去吧。你原來是給一山公司看門,現在鄉里已經收回來了,這是鄉里的地方,也沒讓你住呀。”說著話,李曉禾一伸手,“鑰匙可以給我。”
“我……鄉長,你怎么能這樣?我這無兒無女的,現在搬出去,到哪住呀?”郝大柱臉紅脖子粗的。
李曉禾冷哼道:“你白住上鄉里房子,你的筐和那些家三貨四都在這兒放著,現在還沒怎么著呢,你倒一大堆閑話,鄉里還能讓你住嗎?”
郝大柱低下頭,嘟囔了一句:“那……那我不說還不行嗎?反正我也沒給他們看。”
“暫時誰都不許說這事,否則后果自負。”說完,李曉禾抬腿出了庫房。
秦明生、郝大柱對望一眼,也跟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