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過去,縱火案沒有近一步消息傳來,但好多村干部卻來了,直接找到了鄉長室。這些村干部不是想了解縱火案,而是專為鞋墊的事而來。
聽眾人講完,李曉禾說:“各位,其實我也特別著急,和秦鄉長多次探討這件事,他也催了對方好多次。只是對方是大公司,程序很麻煩,需要董事會開會才能定,而近期那家董事長一直出差,這會就總也沒開上。上周,公司董事長回來了,也開了會,只是這事還沒當場定下來。你們來之前,我又讓秦鄉長電話催了。”
“篤篤”,敲門聲響。
“進來。”李曉禾轉頭看向門口。
屋門推開,在眾人目光注視下,秦明生走進屋子。
“秦鄉長,怎么樣?他們怎么說?”于金貴急著提出了問題。
秦明生看了看李曉禾,又轉向眾位村干部:“我剛剛給鐘經理打電話,她說公司近期會專門召開第二次董事會,再次研究鞋墊的事,到時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聞聽此言,眾位村干部都松了一口氣,互相對望了一眼。
于金貴又道:“秦鄉長,你多跟著點,讓他們早點把這事定下來。現在人們又做了好多鞋墊,原來的那些彩線基本都用完了,都催著再買線呢。人們不擔心對方要貨晚,主要是怕這事黃了,到時那么多鞋墊往哪弄?哪怕現在那個公司不立馬要鞋墊,就是把協議簽了,人們心里就能踏實。”
秦明生看著于金貴:“老于,我肯定會催,鄉長和我都著急,你看我這嘴邊都急的起泡了。不過這事還得人家足下彩云公司定,咱們催是催,也不能逼著人家簽協議不是?我現在負責招商,對這些商業合作的事了解也多,我可是知道,好多公司都有商業策略,不及時回復就是其中一種。這種情況下,我們既要催對方,還不能顯出急來,否則對我們不利。你們想啊,這就好比兩個人搞對象,上趕的一方態度過于積極,被追一方就總是提條件、講要求,即使兩人結婚成家了,也基本是延續這種方式。
我已經從多個渠道了解過,對方公司對我們的產品很滿意,可為什么遲遲不確定,不和我們簽協議呢?我覺得他們在故意抻著,在吊我們的胃口,目的很可能是想壓低價格,這即是商家慣用伎倆,更因為上次給的價格高了。大家都知道吧,當時咱們期望的最高價是每副四十,人家一副可是多給了十塊。雖說那么大公司不差那十塊八塊,但我知道,商家對這些計算的特精確。
有的人不理解,覺得越有錢越摳,其實這不是摳不摳的事,商家必須要認真核算成本,這是每家公司都特別重視的事情。一副、十副,甚至千副、萬副,對于大公司來說,多花那幾個錢也沒多少。可要是百萬副、千萬副,上億副呢?這就是大數字了。關鍵是,人家公司都有一整套嚴密、準確的價格體系,還有近三、五十年的發展戰略,價格體系和發展戰略可是經過多次充分認證才做出的。可能現在看似沒多花多少,但是卻會對整個發展戰略造成巨大影響,甚至擾亂價格體系,商家不得不慎重呀。”
聽秦明生這么一說,眾村干部都是頻頻點頭,表示認同這種說法。
于金貴更是直接表態:“也是,也是。咱們個人家平時買個小豬、羊羔什么的,兩口子還要商量來商量去,有時候還要為此吵架拌嘴。人家那么大公司,全國各地賣貨,也許還賣到國外去了,積少成多,這兒多花十塊,那多花五塊,這錢就海去了。我也聽說了,大公司還跟咱們個人家不一樣,不是誰一句話就能算,或是頂多三兩個人商量一下,那是需要董事會、公司領導集體才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