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里,傳出“嘩”一陣響動。緊接著響起許建軍聲音:“哎呀,憋死了,做夢喝了好幾大缸啤酒。”
下意識看向茶幾上那個幾乎見底的大瓶子,李曉禾“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么笑?”邊提褲子,許建軍邊走了出來。看到那個三升的礦泉水瓶,也跟著“嘿嘿嘿”的笑了。
笑罷,兩人分別坐到了茶幾旁的圈椅上。
“老李,到底咋回事?”許建軍問道。
“是這樣的……”李曉禾緩緩講說了昨夜的一些事情。
原來,昨晚許建軍在接李曉禾電話時,曾聽對方說要“上省里轉幾天”,又聽對方說到“司機來電話了”,自然就以為對方馬上要出發。其實李曉禾并非要立馬就走,而是準備第二天或第三天出發,原因是要等汽車,汽車被葛建軍帶走了。
本來,李曉禾準備前幾天就要去省里,既去尋找合作商,也去跑跑那個靈光一現的事。結果程劍峰爺爺突然有急事,只得先讓程劍峰回家奔喪,出差的事也只能向后推了。葛樹軍卻恰好提出了出差要求,要去省里跑項目,還說已經與對方約好考察事宜,還有帶車去的打算。
以前葛樹軍已經提了三次,都被李曉禾以各種理由推了,他覺得葛樹軍說的那幾個項目都不太靠譜,又不好直接否定。以免打消對方積極性,以免影響兩人之間的關系,希望對方能夠打消念頭。可是對方要政績心切,第四次提要求,連整個詳細考察行程都做出了。李曉禾實在不好直接回絕,又知對方想擺譜帶車,要帶只能帶鄉長專車,二一二車肯定不能出遠門,便以“沒有司機”為由回絕,當時原趙強司機小袁也不在。不曾想,葛樹軍還真有辦法,竟然向董定方“借”上了司機劉封。再沒有什么可推了,李曉禾只好做過一番囑咐后,同意了對方出差的要求。
昨天與許建軍通完話后,李曉禾就在辦公室補充電腦上資料,從晚上七點多補到了八點多。剛想伸個懶腰,結果接到了于家營于金貴電話,說是在村里講課的編筐專家犯了老毛病,肚子疼的厲害。有一種藥一打就管用,可是村里赤腳醫生那里沒有,說是鄉衛生院有。一聽這事,李曉禾二話不說,讓于金貴轉告赤腳醫生和專家,他從衛生院買上針劑,直接送去。
打電話叫來司機小袁,兩人直接去衛生院買藥。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天還睛著,結果從衛生院拿上藥出門,天就陰了,沒走出幾步,就下起了大雨。國道公路還好一些,滑是滑,慢點走就行,可是到了岔路上,整個砂石路都成了泥糊糊,越走越難走,越走越走不動。終于,破二一二汽車趴在泥糊糊里,徹底走不動了。
擔心對方著急,李曉禾就打專家的手機和村里電話,可是都打不通。于是他冒雨向于家營趕去,五里多路走了差不多一小時,中間還摔倒了好多次。當他趕到時,專家正疼的難受,一針打下去,癥狀漸漸減輕,一個小時左右就沒事了。看著專家轉好,李曉禾才又返回到壞車的地方,和他一同去的還有于金貴和好多村民,這些人是幫著推車的。
人多力量大,二一二車被推出了爛泥潭,還被人為的轉了方向,二人得以走上返程。還沒到鄉里,小袁手機響了,是交警隊來的電話,說是鄉里車出車禍了,讓他轉告鄉領導,于是二人又開車奔向縣城。
講完整個過程,李曉禾說:“陰差陽錯的就鬧了誤會,你還以為我在車上呢。”
“誤會的好呀。”許建軍感嘆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