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一楞,然后“嘿嘿”一笑,抬手看表:“我在看時間,十一點十五分。”
“別打岔,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許建軍語氣嚴肅。
……
公路邊,制式、非制式警車停了一長串,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遠處山上,那個聲音再次嚷了起來:“孬種,有能耐過來呀,怎么不敢了?不敢跟老子玩同歸于盡了?……”
這個聲音已經啞的很厲害,但足夠高,足夠有穿透力,不僅傳到了路邊,也傳了很遠,肯定村里也有人聽見了,如果不是有警察專門封鎖,恐怕早有人來看熱鬧了。
忽然,相對平靜的路肩底部,土層和雜草輕微動了起來,像是地震一樣,但顯然不是地震。地震應該是地面來回搖才對,不應該是土層向上頂,而且也不可能只是這么一塊地皮動。
動了幾下,那塊略帶斜度的地皮一下子不動了。
幾分鐘過后,地皮繼續動了起來,土層和雜草緩緩向上冒著,就像是有水要涌出地面似的。雜草越升越高,很快便歪著倒向一邊,土層紛紛向四周滑去。
“呼”的一下,地上出現一個窟窿,土、草快速滑向周圍,也有好多土、草“嘩啦啦”掉進了窟窿。
又過了一會,窟窿里緩緩出現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慢慢探出窟窿,原來是個人腦袋。人腦袋四處張望一番,又靜靜聽了聽,然后兩只手探出了窟窿,慢慢向外爬著。時間不長,一個男人爬出窟窿。
迅速隱在玉米地里,男人警覺的聽了聽,確認沒有聲響后,又來到那個窟窿處,把土和雜草向那個窟窿里推了推,又薅了幾把高草,蓋在上面。如果從遠處看的話,顯然是沒有那個窟窿顯眼了。
處理完窟窿,男人身子撲在路肩上,緩緩向上爬著。不多時,便攀上了公路邊沿,眼前是一排停放的車輛。四外逡巡一下,男子向東挪動著,一直挪到最邊上那個唯一沒有警用標識的車輛旁。
男子貼著車旁緩緩直起腰身,直腰到一半時,側耳聽了聽,并貼著車窗邊沿,向里張望著。車輛貼著厚厚的車膜,根本看不進去。于是他警惕的繞到車頭前,大著膽子快速直起腰來,看向車內。雖然四周黑黢黢的,但可以看出來,車里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男人一陣心花怒放,繞到駕駛位一側。看了看身后空蕩蕩的公路,趕忙又繞到了另一側,來在右后側車門旁。
在衣服口袋一摸,一個鐵絲樣的東西到了手中,男人把這個東西輕輕插進鎖孔,慢慢攪動起來。
“啪”,一個響動傳出。
男子頓時面露喜色,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說道:“老子又要重演金蟬脫殼嘍,怎么樣?”說話間,右手向門把手抓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