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收住嘮叨的話頭,董定方看著門口方向:“進來。”
屋門推開,賈香蘭走進屋子。
本來就心氣不順,看到這個女人,董定方更覺不舒服,便沉聲問道:“有事?”
“是,有事。”賈香蘭徑直來在辦公桌前。
“這馬上就下班了,要是沒當緊事,明天上班再說,我一會兒還有事。”董定方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賈香蘭沒有回應對方,而是直接道:“書記,你是不知道,可氣死我了,氣得我呀都想……”
“什么事?至于嗎?”董定方還是接了話頭。
“我就不明白,為什么有人就那么狂,就那么目中無人?身為單位二把手,就應該隨時擺正位置,隨時保持對單位領導的尊重。平時偶爾越位一下,也再所難免,但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樣,可他竟然明目張膽要蓋過一把手,這也太過分了。他眼里還有誰?他想要怎么羞辱書記?他也太不拿書記當回事了。”賈香蘭顯得義憤填膺。
董定方語氣很沖:“什么意思?這沒頭沒尾的?怎么我就讓人羞辱了?”
賈香蘭嘆息一聲:“哎,書記呀,我是既佩服你,也替你鳴不平。你這人就是太有大局觀,太注重班子團結,太善良了。可有人卻抓住你素質高這個特點,把這當做缺點來用,故意給你難堪,故意壓你一頭,以此來抬高他自己,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讓……”
“等等,等等。”董定方皺眉打斷對方,“你這騾車簸箕說了一大堆,到底也沒說出重點,你就直接說怎么回事。”
與董定方的急躁不同,賈香蘭倒是不疾不徐:“書記,你現在坐的是什么車?”
哦,原來這事呀,這老娘們也真是攪屎棍子。盡管心里這樣想,但董定方嘴上卻說:“汽車是用來辦公的,又不是用來擺譜的,能坐就行,不耽誤事就得了。”
“瞧瞧,瞧瞧,這是什么風度?哪是那跳梁小丑能比的?”說到這里,賈香蘭語氣一轉,“書記一切從工作角度出發,可人家卻不這么想,就是成天盤算著如何壓過書記,如何突破黨委領導。那車是小鄉長坐的嗎?恐怕副縣長坐著都超標。可他竟然還堂而皇之的直接享受,還洋洋得意,自命非凡。”
“別說了。”董定方再次打斷,“個人有個人喜好。是否超標,自有專門機構跟進,不需我們操心。我們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把手頭工作做好才是關鍵。”
賈香蘭“嘖嘖”連聲:“看看,看看,要不怎么說書記是君子風度,看淡身外之物呢。可他不這么想,別人也不這么想。今個你是沒見,新車一弄回來,他直接叉個腰在那,一群馬屁精旁邊吹捧著。那分明就是宣告,他姓李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也管不著。那些馬屁精也信以為真,紛紛跳出來抱粗腿了,他們這是公開挑戰黨委權威,公開向書記叫板,姓李的其實就要的是這個效果。如果你還是這么大度,怕是他們更該加碼瘋狂進攻了,直至搶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