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一會兒,賈香蘭說:“沒在,我怎么會在?再說了,你口口聲聲說劉鳳罵人,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我門口明明有人火上澆油,提示讓劉鳳找鄉長的,聽聲音就是你呀。”李曉禾道。
“胡說,根本沒有的事,誰能證明?”賈香蘭矢口否認。
李曉禾目光移動,又盯到了劉鳳臉上:“剛才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硬說要等著劉封出院時,再把住院費用清單交出來。可在我門口的時候,你明確對周主任說,你不會交出來的。不但如此,你對一個和你父親年齡相仿的長輩大放厥詞,還說要讓混社會的兄弟們抖落周主任。有這回事吧?”
“胡說,根本沒有的事。”停了一下,劉鳳解釋著,“口誤,我是被氣的,氣得我說了不合適的詞。”
李曉禾接著說:“你把周主任罵了一通,也在門外罵了我,然后由賈副鄉長陪著,去找董定方告黑狀。”
“胡說。誰能證明?”董、賈、劉三人異口同聲,“根本沒有的事。”
“放屁,你們仨統統放屁。”罵完之后,李曉禾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是被你們氣的,平時我根本不爆粗口。”
“噗嗤”,一聲輕笑響起,接著又是幾聲。但這些笑聲都很短,顯然是極力控制著,好多人為此憋的臉色通過,胸脯仍舊一起一伏的。人們覺得,鄉長太有意思了,這個以牙還牙的冷笑話太有“笑果”了。
人們還弄明白一個問題,鄉長當時就在屋里。同時也產生了質疑,個別人也不免鄙視:當時明明在屋里,為什么還仍由別人罵自己,尤其更讓周良挨罵半天,也太窩囊,太不厚道了。可有人并不這么認為,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周良也聽出來了,自己挨罵的時候,鄉長就在屋里聽著,結果卻一句話沒說,一點動靜也沒弄出來。可現在又站出來,為自己剛才會上被罵而找面子。他一時心情矛盾起來,不知是該感謝對方此時的仗義直言,還是該埋怨先前的見死不救。
盡管鼻子都氣歪了,但董定方卻沒脾氣。李曉禾是罵了自己“放屁”,可是自己有“前科”在先,人家只是照方抓藥罷了,但這家伙的藥更猛。自己那是含沙射影,是捎帶罵這家伙,這家伙卻是直接罵自己呀。
聽到李曉禾罵自己放屁,賈香蘭感觸并不深,反正已經和李曉禾不是第一次互懟了,多一次也無所謂。尤其還有董定方跟著一塊被罵,自己這個副鄉長就更無所謂了。
被人罵放屁,劉鳳倒沒覺得,反正自己罵人習慣了,但心里卻有著不踏實。
李曉禾緩緩掃視全場:“各位,我理解大家,雖然你們沒能站出來證明當時的所見之事,但你們也有難處。畢竟有鄉領導在場,還有更大的鄉領導為她撐腰,你們自是不敢說了,擔心說實話遭報復。但我相信,你們心中是有正義感的,是明白是非曲直的。在這里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希望你們的這種正義感不要泯滅。”
在鄉長目光所過之處,人們都低下頭去,都不敢正視那份威嚴。
“李曉禾,你先是拿紀檢、政法機關嚇唬大伙,現在又顛倒黑白,妄加指責。胡鬧夠了吧?”董定方說了話,“我們大家還有事呢,還要研究劉封傷病診治的事。要是因時間拖延,耽誤了治療,這個責任誰負?”
“責任我負。”李曉禾冷冷的說,“當然前提是,必須證明是我無理取鬧耽誤了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