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已經躲無可躲了,但方臉男子還是掙扎著腳下一蹬。隨著腳下打滑,一個卡片樣的物件從那堆臭東西中飛起,方臉男子隱約看到了上面的字樣。可是還沒等他看清,那張血盆大口已經罩住了整張臉頰,方臉男子又“啊”的大叫了一聲,隨即眼前便一片漆黑。
“啊?啊?”方臉男子驚叫連聲,手刨腳蹬著。
“老李,老李,怎么啦?”一個聲音響起,隨即“啪”的一聲,四周亮了起來。
“我這是……”話到半截,方臉男子意識到,自己做噩夢了。方臉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雙勝鄉鄉長李曉禾。
此時李曉禾才記起來,昨天自己沒回鄉里,晚上請法院執行局局長陶成忠喝酒,許建軍、張文武都在場,人也是張文武給約的。前段時間,正是在陶成忠幫忙下,李曉禾才有了那輛九成新綠色大越野,而且僅用臥式轎車理賠錢就夠了。一直想請對方坐坐,以示感謝,也向對方表達過這個意愿,可是一直沒有得空。昨晚正好陶成忠有時間,才落實了這件事項。既然要表達謝意,李曉禾自是不能少喝,整個宴請期間,頻頻舉杯。
在酒宴即將結束時,陶成忠臨時有事,謝絕了繼續娛樂的邀請,先行離開了。而許、張二人又把李曉禾拉回酒桌,給他壓驚,一直喝到很晚才結束。張文武因為次日要出門,便直接回了自己家,而許建軍則陪著李曉禾,干脆住到李曉禾家里。
昨天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頭還有些疼,還很迷糊,李曉禾下意識搖了搖頭。
“看看,嚇著了吧,還逞強呢。”許建軍調侃著,“自個膽小,以后就別干那危險活了。做噩夢了吧。夢見什么了?”
李曉禾沒有回復,而是楞了一下,馬上坐起身來:“老許,快起。”
“起什么起?這才四點來鐘。今天是星期六,又不上班。”許建軍躺著沒動,“別一驚一乍,再睡一覺就好了。還是膽小呀。”
“說正經的,趕緊起,咱倆馬上去那個涵洞。”李曉禾說著話,直接跳到地上,去穿衣服了。
“哪個涵……你是說姚鵬藏身的那個地窩子?”疑問著,許建軍也坐了起來,“你有什么發現?”
李曉禾邊穿衣服邊說:“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在我問到那些騙取的錢財時,姚鵬表示‘就是讓大糞蛆吃了,就是全受潮發霉,我也不給你’。”
“你是說錢在那里邊?可能嗎?為什么?”許建軍也跳到地上,穿起了衣服。
“我是受這個夢啟發,當然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著,李曉禾奔向洗手間,“先洗把臉,清醒清醒,一會兒路上再說。”
……
“吱……”,越野車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李曉禾、許建軍下了汽車。
看著已經大亮的天空,許建軍說:“但愿你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能夠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