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著秦明生愁眉不展、哎聲嘆氣,李曉禾反而心中輕松一些,他最怕的就是秦明生不言不語,就怕他像癡呆了一樣。
看到鄉長進來,趙銀河、張全摘掉耳機,都站了起來。
“坐下,繼續。”示意了一下,李曉禾看向張全,“到底咋回事?”
張全無奈的搖搖頭:“老秦老婆出門去親戚家好多天了,就老秦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昨天晚上我就沒回家,直接和老秦到他家睡的。早上起來以后,我倆直接到鄉里,一起在食堂吃完早飯,就各回了各屋,我在我屋辦公,他在他屋癡楞著。
我忙了一會兒,剛弄完一套報表,就聽旁邊屋門一響,我趕緊出去,見老秦到了院里。他說他要去廁所,我也就在后邊跟上了。連來帶去,估計最多也就十分鐘,結果剛到那邊屋子,就見好多人在門外圍著,一了解是于金才在老秦屋里。老秦還嚷嚷著要去辯理,我趕忙把他拉到我屋,囑咐他不要亂說亂動,然后反鎖上門,去了老秦辦公室。
注意到有人進去,于金才就沖了過來,看見是我,就問秦明生在哪。我對這個于金才沒什么印象,也不知道他的脾性,又聞到他挺大酒味,就假裝不知道他的來意,問他有什么事。他說秦明生勾引他老婆,把那么好個女人教壞了,他要跟秦明生拼命。我就解勸他,不要聽風就是雨,好多事未必是真的,等了解清楚再說。
于金才聽我這么一說,立即就講什么照片、信,還說縣監察局的傳真件。我知道于金貴肯定不會跟他說這些,那些女人也應該不會說,就問他聽誰說的。他還不說是誰,雖然喝的舌頭都大了,卻還能把那些內容敘述下來,還說了鄉里開會的一些情形。正說著,趙所長到了,他就暫時停了下來。對了,在后來周主任換走我以后,我看到賈香蘭好幾次要過來,都把她擋回去了。”
趙銀河接過話頭:“見我到了以后,于金才悶了一會兒,就開始胡攪蠻纏。鄉長,你看看警員錄的像。”說著,把電腦顯示器轉了方向,遞過耳機。
接過耳朵戴上,李曉禾盯著電腦上畫面。
……
畫面中有趙銀河、張全,還有一名男子。李曉禾去看鞋墊時,在陳雨家見過這個男子,知道是陳雨的男人。因為對生產鞋墊滯銷不滿,這個男人還甩了臉子,直接躲到外面。當時李曉禾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個“悶葫蘆”。
靜了一下,耳機中傳出聲音,是那個于金才在說:“派出所管不……管鄉干部搞破鞋,鄉干部勾搭別人老婆犯……犯不犯法?”
趙銀河:“做事要講證據,不要聽風就是雨,更不能破壞公物,破壞公物是要……”
于金才“哼”道:“秦明生把我老……婆睡了,我砸他幾件東西算……算什么?要不是他姓……秦的王八蛋做這損事,請我都不來。”
張全說了話:“老于,你現在喝了這么多酒,腦子還不清醒。等你酒醒了,咱們再說好不好?”
于金才“嗤笑”著:“我不清醒?我比誰都清……醒。我知道,秦明生是李鄉長的人,你張……張鄉長也是鄉長的人,你們是一伙的。李鄉長讓你看著他,怕他想不開。狗屁,他能想不開?老子才想不開,老子女人都讓別人了,老子戴了綠帽子。說,你把姓秦王八蛋藏哪了?”
張全站了起來:“于金才,你胡說八道什么?嘴里放干凈點。這里是鄉政府,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于金才:“鄉政府?鄉政府就允許搞別人老……婆?我……張鄉長,算我剛才說錯話了,行……不行?這么的,你把那個王八蛋交出來,那事跟你們別人無關,我倆砸出人腦子、狗……腦子,都不用你們管。求求你,把他交出來,我……我給你跪下了,行不行?”
張全趕忙伸手去拉:“于金才,你這是干什么,起來,起來。”
就在張全拽著地上于金才的時候,于金貴進入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