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紅車?說明白點?”董定方語氣有些不耐,“總是這么云山霧罩的。”
賈香蘭“哦”了一聲:“也怪不得書記聽不明白,是你根本就想不到。那個賣鞋墊女人又來了,就是給秦明生送表揚信那個女人,今天又不知道來送什么,大概是來送溫暖吧。要不能把男的高興成那樣?根本就不顧辦公場所,根本就不管自己的身份,笑的那是肆無忌憚,可能也笑成一團了吧。”
“人家是經銷鞋墊的,咱們是做鞋墊的,既然人來了,肯定是談業務的,以后不要聽風就是雨。鞋墊是村里婦女們來錢的一個門路,咱們應該支持才對,你說是不是?”董定方淡淡的說,然后又示意了一下,“把門關上。”
裝,暗罵了對方一句,賈香蘭轉向門口,關好屋門,然后走到辦公桌對面坐下。憂心忡忡的說:“如果真是來談生意的,那倒也罷了,可是我咋看著就不像呢。今天又是來了兩個女人,小女人由那三個男人陪著,去村里了,聽說是讓村民在合同上簽字,你說好笑不好笑?鄉里簽合同能不通過董書記,能不搞個儀式?這不是笑話嗎?分明是借著這由頭,由大越野拉著,游山玩水吃野味去了。大女人直接留在那屋,兩人笑的那叫一個開心,開心也得注意影響,注意鄉里形象不是?”
“你到底要說什么?”董定方追問著。
聽著對方語氣不善,賈香蘭的態度也冷了下來:“不是我要說什么。是我剛才從前院過來,準備回辦公室辦公,可是他們‘嘰嘰嘎嘎’的笑個沒完,那動靜大了天,我根本辦不好公。出于公心,我向書記反映,這樣的行為到底要不要糾正,還是讓人們上行下效。書記要覺得沒什么的話,就算我沒說,走了。”說完,賈香蘭立即起身,向門口走去。
“你……”董定方本來已經伸手阻攔,但又放下手臂,沒有說出“等等”二字。
……
縣長辦公室。
喬成聽完匯報,沉吟了一下,才說:“先別管傳言真假,企業上門來,肯定是談合作,否則人家也不可能大老遠跑過來。如果真聯系成了,有那么大的公司要貨,確實也給農民增加了一大筆收入,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事。既然沒有聯系成,也是正常的,咱們也不敢保證每件事都十拿九穩的,甚至有些事做的也不怎么樣。
你就拿那事來說,當時鄉里也極力扶持,可到頭來不但人們沒掙上錢,還把那么多錢貼進去。三百來戶人家,三百多萬塊錢,根本就沒個著落,當時咱們誰都沒有辦法。是人家李曉禾不辭辛勞,一趟一趟的跑,一趟一趟的追,跟著警察涉險過河的。最終倒是幫百姓拿回了錢,還拿了挺高的利息,就沖這一點,你就得服。其實他那人也挺忠厚的,就是有時候有股驢脾氣,來了那個勁,誰都不顧。”
這是喬成說的話嗎?這是真話嗎?當初是誰把那家伙急吼吼發配到鄉下的?今兒個怎么變說話了?帶著狐疑,桌子對面的人嘟囔了一句:“有的人看著忠厚,其實根本就是大奸似忠。”
聽到這樣的措辭,喬成皺著眉,盯到了對方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