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那些筐可是基本一直沒人問,現在實際根本就沒人編,近期又忙鞋墊的事,我也就刻意沒提,更沒法督促人們去做。冷不丁來這么一個人,還說要大批量收購,這還真拎不清是怎么回事。聽你的意思,他上門就問,顯然是知道各村在編筐,那么他是從哪得到的消息?他得到的消息還有什么?他到底又是什么身份?他是真的有意收購,還是純粹拿人們打镲,或者干脆就是什么騙子?”李曉禾也是滿心疑惑,“你覺得呢?”
“還真說不準,也許是真的買主也說不定,也可能真就是個騙子。如果要是買主的話,這倒好說,他早晚都得找咱們。就是不找的話,他也會跟村里談類似的事,咱們也肯定能知道。可要是騙子的話,那就得當心,就得讓人們提高警惕了。假如他要是騙子,那么他要騙什么,又能騙什么,怎么騙?這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尤其他還問到了鞋墊,問現在跟哪里合作,手里還有沒有積壓品,這就更得加小心了。現在鞋墊生產剛剛有了可喜苗頭,可不能讓壞人破壞了,有人現在可是不死心,一直都盼著出事呢。”說至此,秦明生向北指了指,又向西指了指。
李曉禾明白,秦明生指的董定方和賈香蘭。確實那兩人一直在盯著,只要跟自己有關的事項,他們就不盼著好。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鄉里發生的好多麻煩事,尤其是與自己有關,是與鞋墊有關的,似乎都與他倆有著聯系。在對老秦誣蔑不久,又弄出個關于張全的舉報信,這絕對與他們有關系。幸好有孫雨晨等人的及時介入,并出示介紹信,還原了事情原委,所謂“通奸”一說才算不攻自破。
從那以后,張全的事也不聽的了,雖然說是要審計,到現在也沒來。那么他們很可能玩出花樣,很可能對鞋墊生產進行新的破壞,那人要是他們或他們一伙的人派來的,可就要加倍小心了。就因為簽合同時事出突然,沒有經過他董定方,對方已經多次罵娘了,也正因為聽說了董定方的反應,李曉禾也才打消了匯報一下的念頭。自己根本就沒理他,他能心里痛快?能不使壞?
越想越覺得董、賈之流要報復,越想越覺得突然出現的男人可能與他們有關。于是李曉禾道:“老秦,這么著,你先跟村干部們說一下,讓他們多關注一下這個人。只要這人去村里,就要盡可能詳細的多注意他,把他的一些言行記下來,尤其更要注意有什么怪異表現。包括晚上,也要提高警惕,萬一這人悄悄進村干點什么呢。還要讓他們注意,注意這個人是否和鞋墊生產者聯系,是否對省里來的技術人員有什么不利。當然了,在和村干部講說的時候,有些話還不能講,尤其不實的推測也只能咱倆說,不能透露給他們。萬一人家真是什么商人,萬一他們把事弄擰或是直接和人家發生沖突,那就不好了。”
“明白。”秦明生站了起來。
“等等,還有。”李曉禾再次叫住對方,囑咐著,“如果要是發現他真有異常表現,那到時就得讓趙所長他們關注了,暫時先不要驚動警方,也不要搞的草木皆兵。”
“好的,明白。”應答之后,秦明生又問,“還有其它事嗎?”
“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
沒有回答秦明生,李曉禾沖著門口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屋子。
看到來了客人,秦明生做了個“我走了”的手勢,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