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定方爭辯著:“你他娘就是那么罵的,你說老子是……”
“嘴比棉褲腰都笨,還嘚嘚什么?”喬成鐵青著臉,“他罵你這么狠,你罵人家放屁,人家能不揍你嗎?就說打人的事,講重點。”
董定方“哦”了一聲:“對,對。他罵的我太難聽,我就要跟他到縣里,要讓縣領導評理。結果他先是嘻皮笑臉的說不去,然后毫無征兆的抬手就給了我兩個耳刮子,左右開弓,我是防不勝防。我質問他‘你敢打我’,他張狂的說‘老子打的就是你’。我實在氣憤不過,這才沒命的追他,結果讓他那幾個同伙把我給攔下了,就是這么個經過。”
“邏輯都不通,還說我毫無征兆的打了你。我是那種毫無征兆打人的人嗎?好歹我在思源縣官場也十來年了,期間經過好幾個單位,光是真正的同事就有上百人了。我打過誰?大伙誰說說,我打過你們哪位?”李曉禾質問著。
自是沒人回話,確實沒被李曉禾打過,即使真挨了打也不能說出來,那也太丟人了,當然也沒人給李曉禾背書“沒打過人”。
“現場這么多人,都沒人挨過我打,為什么就你挨打了?”李曉禾厲聲質問著,“我不像你,大庭廣眾下就罵人,我記得自己就罵過杜英才那個王八蛋。當時村民在政府樓下上訪,本來就是找他的,他還裝糊涂。我看出他就不像好東西,村民被騙那三百多萬指定跟他有聯系,果然他就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當時也僅是罵他而已,他倒拉著別人去告狀了,難道你比他還可恨?我就非得打你?再說了,你根本不看縣長、副縣長的面子,科局長們更不在你眼里,想罵人就罵,還能任別人打你?誰信呀?”
“我,你……”董定方語無倫次,一時難以答對。
“董定方,本來說話就笨,現在又傷成那樣,就不要說了。還是等著司法鑒定,同時把整個過程都記錄清楚,自會有部門公斷此事。”喬成替董定方做了說明,“司法部門有的是辦法,只要做了的事,想賴也賴不掉。”
李曉禾緩緩的說:“不是我就不是我,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喬成“哼哼”一陣冷笑,沒有接話,而是直接說了兩個字:“散會。”
“等等,我有話說。”李曉禾大吼一聲。
喬成并沒理李曉禾,而是已經站起了身,準備直接離席而去。
“喬縣長,董書記的臉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是他自己打的。”李曉禾快步向前,直奔主席臺而去,“我有證據,請讓我展示。”
“你能有證據?笑話。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想拿假證據糊弄人,沒門。”喬成不理這個茬,真的邁步走去。
“喬縣長,你這分明就是拉偏架,完全有失公允。我要把現在的事和上級反饋,要向媒體曝光。”李曉禾已經到了主席臺臺口處。
喬成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眾人說:“聽到沒,他李曉禾有多狂,竟然威脅政府縣長。”
“縣長、各位,我這叫威脅嗎?我就是因為蒙受冤屈,不得以講說實情,想要出示證據,這不正常嗎?”李曉禾振振有詞,“正常申冤得不到領導理會,這才不正常,難道我不該尋求領導或媒體的支持嗎?”
“李曉禾,我今天才發現,你這攪理的能耐真是一流。好啊,既然你要出示證據,那就開始吧,大家都看著。”喬成說著話,又坐回了原位。
縣長都回位了,其他人自是不能離去,都紛紛回位,其實絕大多數人本就等著看熱鬧呢。
這么一來,現場就只有兩個人站著了,一個是大肉包子臉董定方,一個就是滿臉怒氣的李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