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日子已是十一月最后一天。
在周末這兩天中,李曉禾反復思考掌摑董定方一事,想了扇耳光的前前后后,憶了在會議室的情節,分析了對方可能采取的一系列方法,并給出了對應的解決辦法。
通過細想慎思,李曉禾清醒的認識到,喬成、董定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絕對會大加利用此事。至于對方的原始原因是什么,不是目前考慮的重點,但對方欲致自己于死地的目的是絕對的。之前的時候,自己總認為喬成不過是同僚之爭,不過是打擊異己,但從種種事項尤其這次的事來看,對方顯然把自己劃入了敵我矛盾。因此自己必須放棄幻想,必須放棄幼稚,要提高到相同的高度與深度去認識,嚴密防守對方的反撲。
經過一系列的思考、分析、論證,李曉禾定出一條原則:死不承認。目前雖然董定方臉上有傷,隨后可能會有司法鑒定,但卻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出手的證據。總不能從傷處驗出自己的指紋吧?僅是他董定方一家之言而已。反倒自己手里有對方自扇的圖片和音頻,重點是要讓自己的講說更嚴密,更符合情理。為此,他反復設計、反復磨合,形成了一套自認極其合理的說辭。
盡管打人心虛,但令李曉禾慶幸的是,自始至終自己沒向任何人講說打人一事,和周良等人都沒講。還值得慶幸的是,沒在任何地方多講當時董定方“自扇”的情形,也為后續編造這些瞎話留出了余地。
上班的第一件事,李曉禾又完整的過了一遍“電影”,他覺得自己所述情節合情合理,都快相信董定方確實是“自扇”了。于是他一咬牙,心中暗道:喬成、董定方啊,不是老子狠,也不是老子不地道,實在是你們逼的老子。你們自己能二次加工傷情,老子自然就可以不承認打人事實,這怪不得老子。
下定橫心后,李曉禾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時間不長,秦明生走進了屋子。進門便問:“鄉長,找我什么事?”
李曉禾道:“與長生公司的合作到什么程度了?”
秦明生坐下,說:“二十三號簽協議以后,長生公司就留下技術人員,向村民詳解技術圖紙、交待工藝要求,并指導初期實操。這個過程預留時間是十天,已經過去七天。在二十四、二十六號的時候,我都去過村里,從雙方的實際接觸來看,配合的不錯。剛才我給村關村子打電話,他們都說一切正常,說是做的樣品符合對方要求。
接著我又和長生公司技術人員聯系,對方表示進展順利,十天時間完全能把這個工作做的非常扎實。我打算一會兒親自去村里看看,如果真像村里和技術人員描述的那樣,我就和鄭總監提前溝通一下,為正式生產做好銜接和鋪墊。假如可能的話,把價格也敲定一下,相關技術要求再正式定一次型。”
李曉禾點點頭:“去看看也好,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情,而是我們的工作責任使然。如果我能走開的話,和你一塊去看看,親眼看到就踏實了。”停了一下,他又說,“鞋墊的事也不能放松。前兩批產品整體質量不錯,但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尤其技術不穩定問題挺突出,一定要特別關注。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好的開端,千萬不能出什么差錯,必須要在品質穩定的基礎上力爭更優。”
“是,那我回去簡單準備一下,然后我來叫你。”說著話,秦明生站起身來。
還沒等李曉禾回話,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李曉禾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三個人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