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曉禾起來時已經將近九點。這既是因為仍是周末,不用正式上班,也由于昨晚睡的實在太晚了。
按照礦上的說法,那四個休假的人昨天請假到期,應該回去。于是公安局杜正剛帶人一直等著,候正坤也等著,李曉禾還等著。
可是一直等到后半夜兩點,礦上大夜班都上了,那四人也沒回到工作崗位,事實上已經誤班了。
盡管心里帶著不安,也疑惑重重,但李曉禾還是強迫自己睡了。不能保證休息,又怎能好好工作呢?
剛躺那睡不著,后來睡著時大概也快四點了,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剛起來到了外屋,便響起敲門聲。
大周末的,什么人找?李曉禾立即想到了那件事,遂問了一句:“誰。”
“我,候正坤。”門外傳來聲音。
“等著啊。”說著話,李曉禾快步到了門口,旋開暗鎖,打開屋門,“候局長快進來。”
候正坤微笑點頭,進了屋子。
來在沙發坐定,李曉禾把一瓶礦泉水遞過去:“有什么消息了?”
接過瓶子,候正坤連喝幾口,然后說:“那四人回來了。”
“回來了?就是所謂休假的四個人?”李曉禾疑問著。
候正坤點點頭:“將近八點的時候,杜正剛打來電話,說是那四人剛剛回去,他們正帶著四人趕回來,我們可以向這四人了解情況。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該到了,看看讓他們到哪,都誰聽他們說?”
“就調查組的正、副組長吧,現在好多事情還不明朗,接觸的人越少越好,就在這個樓里。”說到這里,李曉禾又反問著,“你說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候正坤一笑,“請李主任聯系一下吧。”
“好。”李曉禾沒有推脫,直接拿起電話,撥打了出去。
……
收起手機,涂中鋒長嘆一聲:“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呀。”
剛才是李曉禾打的電話,說什么讓自己去開會,是研究找人的事。明知道老子不在,偏偏這時候開會,還不是故意閃開老子,裝什么好人,老子又不是傻子。
越想越氣,涂中峰簡直氣炸了肺。其實他生氣不止緣于今天,但現在卻加了“更”字。可越是氣的不行,腦中還偏是那些事情。
周五那天,那么多人來鬧騰,又是打橫幅,又是撒潑硬闖的,就應該手段強硬。可是自己剛要采取果斷措施,喬成卻把自己叫住,還當著那么多人面訓自己。是你喬成讓我處理的,還說什么讓我全權,到頭來卻把老子弄了個燒雞大窩脖。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想罵娘,但涂中鋒也只能想想而已。
喬成訓自己倒罷了,畢竟還算幫自己做了一些事。可是更讓涂中鋒惱火的是,那個姓冷的娘們又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扣了一堆大帽子。自個好歹是副縣長,還是縣委常委,那娘們竟然罵自己放屁,太不是東西了。
罵就罵了吧,誰讓你這個娘們官大呢。可就因為那么一件事,那個娘們竟然把自己分管的公安、司法工作拿掉了,這分明就是打擊報復,就是見縫下蛆。
老子開始工作的時候,你個傻娘們還穿活襠褲呢,跟老子抖什么威風?當然這也只是涂中峰的心里話而已,他并不敢說出來。
老子除了公安、司法還剩什么?就管著一個破礦業,還沒局長有權利呢。當時涂中鋒都氣炸肺了,可讓她欲哭無淚的是,喬成竟然也幫虎吃食,竟然也舉手同意了那個娘們的提議。
這他娘的都是什么東西?騷貨、王八蛋、窩囊廢,涂中鋒就連喬成也詛咒了。
在隨后的所謂調查組會議上,又是那個姓湯的老娘們一手遮天,給姓李和姓候的都安排上了好活,偏偏把老子打發出來。老子可是常委,那倆家伙狗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