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汽車,許建軍說了聲:“走。”
越野車啟動,向前駛去。
審視著眼前經過的車輛,老高、老狄立即獻上諂笑,頻頻招手:“隊長慢走。”
“回去吧。”許建軍沉聲給予回復。
越野車從院落前順利駛過。
第二輛警車緩緩跟上,在人們審視的目光中通過。
車外議論聲忽起:
“高頭、狄頭,那車上有傷。”
“該不會真被劫了吧?”
“隊長都說沒事,我們瞎操什么心?”老高收回目光,轉身進院。
門口的人們也都跟著進了院子。
汽車到在山脊缺口處,許建軍長吁了一口氣:“傻瓜,還受人蠱惑。”
“呃,好臭。可讓你們弄糟糕了,你們這是去……”許建軍干嘔著,捂著鼻子轉頭問,“對了,那會兒你說什么?”
“我找到了二哥東西。”小低個聲音嘶啞。
先前沒太聽清,這次再聽對方說起,許建軍驚呼著:“什么?”
“啪”的一聲,車頂燈亮了。
在燈光映照下,高、中、低三人依次而坐,面龐清晰可辨,正是刑警小張、縣委辦主任李曉禾、家屬尤均良。
尤均良緊緊抱著胸前物件,眼圈發紅:“這是我二哥衣服上的,這是他的鞋。”
“你怎么知道?”說著話,許建軍探過身子。
尤均良雙手前伸:“這件衣服就是我給他買的,我倆一人一件,都是l號的,鞋也是我給他買的。”
“胡說,鞋不是你的嗎?你現在還光著腳呢。”刑警小張斥道。
“我,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自個的,可是怎么也穿不上。上車以后我才注意到,這鞋和我那雙鞋牌子、樣式一樣,但卻是右腳的,我掉的是左腳鞋。而且這只鞋四十號,我的那雙四十一號,當時我一塊買了兩雙,我哥的正是四十號。”尤均良撫摸著這只泥鞋,淚光盈盈,忽的一指鞋里,“鞋,鞋墊,就是我二哥的。”
與其他幾人對望一眼,許建軍追問著:“這次來,帶你哥用過的東西沒?”
尤均良已經完全是哭腔:“帶了,在我旅館的布包里,我從來沒拿手碰,一直用塑封袋裝著。是一撮他的頭發,還有……”
“等等。”許建軍抬手打斷,又轉向刑警小劉,“小劉,你留下,去那個車上,和他們一起守在溝口。我馬上讓轄區派出所也過來輔助,你們先不要行動,就負責守在那,不能進一個人,也不能出一個人。”
“是。”小劉放緩車速,打開車門,跳下車去。
“我來開車,咱們回。”說著話,許建軍已經移到了駕駛位。
……
思源縣城城郊。
夜色漆黑。
一個大型垃圾堆前,停著三輛制式警車。警車大燈全開,照的垃圾堆一側非常明亮。
車后蹲著一名警察,警察一手牽警犬,一手把塑封袋里的牙刷頭放到警犬鼻孔下。
警犬在牙刷頭四周嗅了一通。
警察撫了撫警犬的頭,說了聲暗語。
警犬“嗖”一下,躥了出去,直接奔向垃圾堆。
在垃圾堆四周轉了轉,嗅了嗅,又沖到堆上,繼續嗅著。
在人們目光注視下,警犬忽的把頭扎進堆中,又忽的一仰頭。
燈光映照下,警犬口中叨著一只泥糊糊的鞋子。
許建軍迅速取出手機,眼睛繼續盯著垃圾堆。
時間不長,警犬再次從垃圾堆中揚起頭來,這次口中叨著一個布塊。
許建軍幾乎同時撥通手機,激動的說:“候局,目標就在孝敬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