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對方看破,李曉禾索性直接道:“公安局許隊長打來電話,姚二旺醒了。”
冷若雪緩緩的說:“我就說嘛,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你有事。單位的事不需過多操心,還是把那事處理利索吧,否則你也靜不下心來。”
聽對方語氣好像還是有意見呀。李曉禾于是做著說明:“姚二旺可能知道一些詳情,不過有許建軍他們就行了,我去不去沒用。”
“是嗎?”冷若雪輕輕“嗤笑”一聲,隨即面容恢復正常,語氣也嚴肅起來,“李主任,礦工失蹤一事,是縣里近期一件大事。能否找到失蹤人員,能否妥善處理整個事件,對縣里會有很大影響,也正因此,才專門抽調精干力量進行調查處置。你做為其中重要一員,有責任也有義務參與整個過程,對于你在期間的表現,整體我是滿意的。只是無論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畢竟自己不是警察,有些冒險行為還是不要去做,保護好自己,也才能更好的工作。”
“是,謝謝書記!”李曉禾心服口服,徹底明白了領導的關心和擔憂。
冷若雪露出一絲笑容:“當然也不要畏首畏尾,你畢竟是調查組副組長。去吧,我相信你。”
再次答了聲“是”,李曉禾帶著感激的心情,離開了書記辦公室。
……
李曉禾趕到醫院的時候,許建軍已經先到了,在重癥監護室外坐著,監護室門外則站著兩名警察。
“老許,不是說醒了嗎?”李曉禾走上前去。
“凌晨的時候就醒了,但意識好像不太清醒,有時還迷糊,說胡話‘要見警察’。那會醫院給我打電話,我又給你打了電話。我剛過來的時候,醫生說他好像還糊涂著。”許建軍講說著姚二旺的情形。
“吱扭”一聲,重癥監護室屋門打開,一位醫生探出頭來:“許隊長,病人現在意識清醒,就說要見警察,你進來吧。”
“好,我和李主任進去。”說著話,許建軍向屋門走去。
醫生立即遞出兩套頭套和腳套。
許、李二人接過,穿好戴好,進了屋子。
屋門關閉,醫生快步跟上。
來在隔離罩旁,李曉禾看到,里面躺著一個病人,嘴上、身上除了管子就是吸附墊,頭上也有檢測儀器感應墊。仔細辨認,再加上已經知曉對方身份,也才看出躺的是姚二旺。
醫生對著罩上拾音器,說了話:“姚二旺,許隊長來了,有什么你就說吧。”
姚二旺極力睜著眼,極力轉著頭,極力辨認著罩外的人。然后含混、微弱的聲音傳出:“你真是警察。”
許建軍馬上對著拾音器:“姚二旺,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是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許建軍,就是專門負責這個失蹤案的,專門調查你弟弟失蹤一案。”
“三……旺……嗚……”姚二旺再次發出了含混的聲音。
“許隊長,病人情緒激動,不宜再回答問話。”醫生看著監測屏幕上顯示的數字,提醒著。
許建軍沒有挪動位置,而是對著拾音器,急道:“別哭,你弟弟在哪?”
“三……旺……”姚二旺哭訴著,“藏老板說,你要不同意賠償方案,就讓你們兄弟死在一起,生死同穴。”
其實姚二旺是斷斷續續說的,是聽著的人把斷句連到了一起。
“不能再說了,病人,病人已經昏迷了。”醫生上前拉著許建軍。
不用拉,許建軍已經主動離開拾音器。
李曉禾注意到,罩子里的姚二旺果然頭歪著,閉上了眼睛,而氧氣管卻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響。
病人自有醫生去管,而且醫生也不再歡迎二人。
許、李二人出了重癥監護室,快速穿過樓道,疾步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