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拽上了。候正坤心中暗罵。
“局長,我今天是來舉報一件事,舉報孝敬溝的藏齊樂。”說到這里,萬金友壓低了聲音,顯得很神秘,“他在前階段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覺得很蹊蹺,似乎有什么陰謀,特來舉報。”
見到對方停下來,候正坤冷聲道:“一塊說完,少故弄玄虛。”
“好,好。”應答過后,萬金友繼續講說,“在三月三十號早上,天還沒亮,藏齊樂給我打電話,說是如果孟阿洋、褚玉河、于冬生、焦四紅四人請假,就都準了,最好能多請給幾天。我問為什么,他說那四人給他幫過忙,他也想幫他們一下,還不讓我告訴他們詳情。結果時間不長,那四個人真就找我了,還說要請五天,我就答應了。當初沒往多想,現在我是越想越覺著蹊蹺,就來向局長匯報了。”
“三月三十號打電話,今天是四月十二號,你早干什么去了,就沒想到蹊蹺?”候正坤反問著,“他讓你干什么,你就干,這里邊有什么貓膩?”
“沒,沒,早沒想到,我沒貓膩。”萬金友連連搖頭,嘆了口氣,“哎,法律意識淡薄呀。大早上的,一個大老板專門給幾個礦工請假,還是別人礦上的,這不合常理。再說了,如果那四個人真給他幫過忙,他就只替四人請個假,這也太小氣了吧?
本來這里邊有疑點,可是當時只考慮和他認識,他以前倒是給我幫過一個忙,就沒往多想,直接便答應了。他給我幫的是正常忙,在以前我資金弄不開的時候,借給過我十萬塊錢,不過我也給了他二分利息,我和他絕對沒貓膩。現在才意識到,有點不對,以后可得長記性了,不能隨便信別人的話。”
候正坤“哦”了一聲:“前幾天,杜隊長專門問過你這事,你當時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一口咬定,是因為體諒他們四個,才一下子準了那么多天假?”
“我……我,我當時見那么多警察在,以為他們在請假期間干了為非作歹的事,哪還敢多說?”萬金友苦著臉,“當初請假,真的是藏老板讓那么干的。”
“說了半天,你光說感到蹊蹺,到底哪蹊蹺了?”候正坤追問著。
“孟阿洋他們請了五天假,還晚回去了一會兒,回去就被警察帶走,到現在都沒個影,這不正常呀,這里邊肯定有事。我越想越不踏實,怕他們真干了什么事,怕他們牽連我,我這才來的。他們請假出去,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藏老板又提前打過招呼,我只是履行了正常職責。他們都是大人,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要是他們在此期間偷了東西或是打了假,可跟我沒有一點關系,我手里有他們的請假條。”萬金友給出解釋。
候正坤冷哼了幾聲:“哼哼哼,萬金友,會說不如會聽的,真是因為這個嗎?”
“真,真的。”萬金友一梗脖子。
“我可告訴你,做假證是要負責任的,尤其在死人案中做假證,那責任就等同于包庇、縱容、窩藏。”候正坤聲音極其森冷,“情形惡劣的,等同于同伙犯罪。”
“我,我,我什么也沒做呀。”萬金友說話不利落了。
候正坤點指對方:“說。再給你一次糾正機會,最后一次。”
“我,我……”萬金友擦了擦臉上汗珠,支吾道,“我聽說老藏礦上死人了,就是這四個人的老鄉,我真怕他們跟這事有關,也怕跟著沾包。思前想后,這才來匯報的。我這次說的絕對是真的,千真萬確。”
“一會兒就變了好幾次,怪不得叫萬金油呢。”候正坤“嗤笑”著,“那你說,一共死了幾個?”
“四,四個呀。”萬金友牙齒打顫,“真是藏老板讓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