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出租車,李曉禾急匆匆趕奔縣公安局,十多分鐘便到了公安局院內。
公安局樓下,停著好幾輛越野車,還有一輛中巴汽車。中巴汽車上,正有警察和便裝人員走下,基本是兩名警察押著一名便裝人員。
“看什么呢?走吧,上樓。”許建軍適時從中巴車前面轉了過來。
李曉禾一指車上下來的便裝人員:“這都是?”
“對,剛到。”許建軍應答著,和李曉禾一同走進了樓內。
……
來在許建軍辦公室坐下,李曉禾直接問:“怎么個情況?這八個人咋就跑哪去了?”
“你得容我喝口吧?”許建軍說著,“咕咚咕咚”喝了一通,開始講說,“去的時候,一開始走的并不慢,幾個人倒著開,輪著睡,在早上四點多就到了縣里。就是找那個住址時候費了勁,在大草原里,離著縣城挺遠,整個又是民族自治縣,問路都不好交流,導航也不靈。轉悠了三個多小時,才到那個地方,可是哪有什么人家,定居的包早拆了,全是大草灘。
轉轉悠悠,連走帶問,還就問出了原址上那家人的去處,就奔著下一處而去。一共又轉了三處,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到了這家人的定居點,加上草原折騰這多半天,已經走了一千多公里。進到包里,拿出身份證復印件一問,就是娜仁花家,也基本確認了就是小婉。
地方找對了,人也對了,可娜仁花本人卻不在家,只有她的父母在。對于女兒在哪,在干什么,老夫妻根本就不知道,她母親還能交流,她父親根本就說不了我們的話。
問了一通,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所有住處都搜了,也沒有結果。本來就是找小婉的,既然她不在,我們就只有先離開了。可是就在我們已經發動汽車,正準備離開時,出現了戲劇的一幕。
兩輛汽車都是普通越野車,沒有噴涂統一制式,臨時吸附警燈也取下了,我們也大多沒有穿警服。我們幾個先出來的時候,就見遠處有兩個人走來,像是要到小婉家。那兩人都穿著當地民族服裝,又不是女人,我們也根本沒在意,就上了汽車,發動著了。那兩人也沒有什么特別反應,繼續向這邊走著,可是突然那兩人停住了,然后轉身就跑。
我先是一楞,隨即看到剛剛走出住所的小張、小劉,明白了,他倆穿著警服,那二人是看見他倆才跑。此時小張、小劉也發現了那兩人異常,一邊喊著‘別跑’,一邊已經追去。咱們兩輛汽車同時發動,追了上去。那兩人專往草深、有障礙的地方跑,汽車并不占優勢,我們只好人車結合。也就是仗著人多,最終跑出很遠,才把那兩人逮住。那時候,前邊二、三百米的地方,就有兩匹馬,要是讓他倆騎上的話,就更難抓了。
先前跑的挺歡,等到一被抓住,那兩人立即告饒,聲稱他們沒殺人,都是藏老板指使的。再一追問,原來那兩人就是八名失蹤礦工中的,聲稱那六人也在附近。由這兩人帶路,在另外兩處找到了那六人,八名警察看著八名嫌疑人,只好一面向咱們縣局講明情況,一身向當地縣公安局求援。當地縣局人、車及時趕到,咱們局的面包車也及時趕到,這才順利趕了回來。”
“你剛才說,他們聲稱沒殺人,是藏老板指使的,還說他們是嫌疑人,這又是怎么回事?”李曉禾追問。
許建軍“哦”了一聲:“是這么回事。當時他們八個和姚三旺四人一同下井,在作業的時候發生了塌方,他們八人中只有兩人受輕松,姚三旺他們四個全被埋在里面。躲在安全地段候了一會兒,見不再塌方,他們趕忙把那四人弄出來,人早已經死了。放下死人,他們就趕忙升井,正趕上藏老板到了礦口,他們就說了這事。藏老板一聽,要求他們保密,還讓他們又重新回到井下,讓他們把那些塌方的礦石運到一邊,然后親自給他們往礦下送了好多吃的。
第二天,藏老板到了井下,讓他們在地上挖坑,把那四人埋了,還用砸夯機砸了夯。然后跟他們說,和四人家里已經協商好了,家里已經拿了錢。藏老板說是這個洞不弄了,暫時也沒活,又給了八人每人五千塊錢,還說給他們找了新活。那八個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覺著白拿錢,還有新活干,就默認了藏老板的安排。趁著夜色,藏老板用越野車塞下這八人,拉到溝口,讓這八人坐上一輛面包車,就到了大草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