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軍“嘁”了一聲:“能有什么新內容?他總共就到礦上那么一會兒,藏齊樂能跟他說什么?倒是這個姚二旺神神叨叨的,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昏睡的腦子出了問題,張嘴盡胡說。一會兒說做夢了,夢見藏齊樂在洞里,現在餓的奄奄一息;一會兒又說他弟弟托夢,說是死的冤,死的不明不白,讓他給申冤昭雪,反正他那話靠譜的少。”
李曉禾接了話:“也不能說不靠譜,其實他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病人本身也能做夢。其實他說的托夢、做夢,本身就是潛意識里的反應,他弟弟本來就死的冤,這根本不用說。他又知道藏齊樂的悍馬汽車還在礦區,躲藏在山上的可能性大,礦區除了井就是洞的,要藏也只能藏這些地方。只是那些能找的井已經找了,就連垃圾堆都沒放過,根本就沒藏齊樂的影子呀。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無論藏齊樂藏在那,指定都未必有吃的,餓個半死很有可能。”
“這倒是。只是讓他那么一神叨,就聽著不像正常話了。”停了一下,許建軍又提到了先前的話題,“老李,你就是有什么事。星期五上午開會的時候,你還精精神神的,看著女書記那是兩眼放光,可是下午再見你,情緒明顯就低落。今早上我見你臉色也不太好看,就跟生病似的,顯然是沒睡好。正準備問你的時候,你接個電話匆匆走了。”
“哪有那么多事?來,來,喝酒。”李曉禾舉起了啤酒罐。
二人碰了一下,一人喝了一大口。
“老李,別裝,你就是不對勁。按說該找的人找到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也都是警察的事。可是你似乎對這事還挺上心……”略一停頓,許建軍又道,“就拿今兒上午來說,你問姚二旺的話就有問題。姚二旺總共到礦上也沒多長時間,除了跟藏齊樂單獨待過一個小時外,后來就是昏迷,再之后就被捆著放到井下。他總共和藏齊樂說的話都不多,還都是說他弟弟的事,怎么能知道小婉發屋,又怎會知道藏齊樂認識什么有權利的人呢?當時我覺的奇怪,事后想想,你肯定是病急亂投醫,分明是急欲了解這些情況,是想著解決什么困擾。你到底是遇到什么問題了?跟這些事有關嗎?”
李曉禾又拿起了啤酒罐:“來,喝酒。”
“喝什么酒?問你話呢。有什么麻煩跟我說,咱倆一塊解決。你這連個老婆都沒有,又沒有別的親屬在身邊,我不管你誰管?”許建軍語氣嚴肅。
聽著好朋友的話,李曉禾既感動,又不是滋味,以兩人的交情,自己應該向對方講說清楚,并獲得對方的幫助。但冷書記明確交待,不能向任何人提及看到舉報信的事。關鍵看信一事涉及到冷書記,要是光自己的話,怎么都好辦。
李曉禾很是為難。想了想,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又提了一個問題:“老許,假如懷疑某個人有問題,比如懷疑這個人涉嫌誣告,警方是否可以找到這個人,進行調查呢?”
許建軍緩緩點頭:“哦,我明白了。誰誣告你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李曉禾催促著。
“你呀……”許建軍搖了搖頭,“這么簡單的問題,還用問我?光是懷疑肯定不行,必要要有有力的人證、物證,否則就是非法調查,也根本就不能啟動調查。到底是誰告你了,告了你什么?”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瞅了眼李曉禾,許建軍接通電話:“小劉……什么?抓住……”
因為激動,許建軍的手機從手中滑落,他趕忙伸手去接。
李曉禾也迅速彎腰,伸出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