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多時間一閃而過,已經到了這周的第四天。
早上上班不久,李曉禾就到了書記辦公室,匯報藏齊樂的情況。其實自藏齊樂到了縣醫院,他每天都要匯報好幾次,早上上班這一次必不可少。
一進辦公室,李曉禾就發現,冷書記神情異常嚴肅,似乎心情有些沉重。但他還是徑直來在辦公桌前,匯報著:“書記,早上八點前,我又去了醫院,正好遇到齊先生的主治醫生。主治醫生說,從到縣醫院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十多個小時,但齊先生的血壓、心率、心電圖一直都不正常,也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情況很不樂觀。”
為了保密,在向醫院介紹病人情況時,直接說成是“齊先生”。在平時講說時,少數知情人之間,也用“齊先生”稱呼藏齊樂,以免隔墻有耳,反為不美。
“怎么個不樂觀?”冷若雪反問。
“醫生說,如果七十二小時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病人就隨時有死亡的可能;如果七天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又沒有蘇醒跡象的話,很可能就醒不來了,一種是隨時死亡,一種就是成為植物人。”李曉禾復核了醫生的話。
冷若雪“哦”了一聲,又緩緩的說:“昨天檢查結果出來,不是說沒發現腦損傷,沒發現臟器損傷,也沒發現其它致命傷嗎?怎么這人會說死就死,或者成為植物人呢?”
李曉禾馬上回復:“我也這么問了。醫生給出解釋,說主要是病人昏迷時間過長,相關神經有壞死的可能,也可能帶來其它臟器的損傷。昨天醫生還把所有化驗、拍片、監控結果,給他省城大醫院的導師看了,導師也基本是這種判斷。但導師同時給出一個結論,假如病人一周內蘇醒,很可能迅速恢復健康,不會留下后遺癥。醫生還說,以病人現在的情況,也不宜轉院,以免路上發生危險。”
“照這么說,人是找到了,最終能否指上還不一定呢。”冷若雪疑惑著。
李曉禾回道:“是,不一定。”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醫院那邊全力搶救,警方加緊尋找新的線索,兩條腿走路,爭取早日破案。”強調過后,冷若雪話題一轉,“你那事怎么樣?”
李曉禾搖搖頭:“還是那樣。”然后也轉移了話題,“現在是否可以對那人啟動……”
冷若雪直接打斷:“證據在哪?程序怎么辦?你先回吧。”
“好的。”應答一聲,李曉禾出了屋子。
“叮呤呤”,桌上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冷若雪冷哼了一聲“麻煩不麻煩”,但還是接通了:“您……我是冷若雪……那怎么行?那只是匿名的……”
……
每隔一會兒時間,許建軍都會打來電話,通報藏齊樂的情況。但不論怎么講,藏齊樂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仍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而且離著七十二小時越來越近。
李曉禾心中急呀,既希望時間過的快,也希望時間過的慢,很是矛盾。既想快點看到藏齊樂的最終情形,也擔心結果極其不利。他希望藏齊樂能夠醒來,能夠交待所犯罪行,能夠承擔應承擔的罪責,更希望能夠供出同伙來。如果同伙中有某個人,另一個人也絕對跑不了,到那時有些事就根本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