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兩只啤酒罐碰在一起,二人一飲而盡。
每人又開了一罐,李曉禾道:“老許,你給我講講盯著牛臘梅的事。怎么就一直跟蹤到了那個地方?”
許建軍一笑:“對于我們刑警來說,這并不難,何況目標又只是一個并不復雜的鄉干部。在當初你暗示被人誣告的時候,我就聯想到了涂中鋒,他有這種動因基礎,同時我也在想著她的合謀者。等到再后來,你跟我講了牛、涂通話的事,我就把牛臘梅劃入了重點懷疑對象。
周良去交話費,牛臘梅恰好就跟著去,還正好去找收費柜臺同學、親戚,結果周良調單不成,這本身就可疑。隨后我調取她的通話記錄,結果卻沒有涂中鋒的號碼,這怎么可能?以我的初步調查,牛臘梅和涂中鋒之前并無交往,那么兩人通話時也肯定接觸不久。
牛臘梅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鄉干部,不可能警覺到開始就用單獨號碼聯系,怎么也應該有一兩次和涂中鋒的通話吧?可通話記錄上卻偏偏沒有,反而多出來一個市郊區農民的號碼,事后證明這個農民丟過身份證。那么這個號碼極有可能就是涂中鋒的,關鍵通話時間點也很吻合。
做為刑警,發現可疑目標,是可以初步盯梢的,當然這有一個度,一般并不至于招惹麻煩。我當時為什么瞞著你,一方面是你還被調查著,我不想讓你趟洪水,一旦漏底,你說不清。另一方面,我也怕你壞事。以你和周良的盯梢水平,要是不漏馬腳都難,周良那次調單不成,就是證明。還有你那次跟蹤牛臘梅,雖然費了好多周折,可是只要人家一反調查,立即你就露餡了。牛臘梅的男人并沒發現那輛出租車,是我當時也盯著她,順便就把你也盯了。
后來涂中鋒畏罪潛逃,盯蹤與其有聯系的人更是情理之中,牛臘梅便是其中之一。從牛臘梅住進衛生院,到去縣醫院,再到回家,整個過程我們都盯著。那天看到她回家,我就意識到,她離逃跑不遠了,后來看到他丈夫離開家,我們更是全方位盯著那間屋子和樓道。
果然,后半夜那娘們背著背包出了樓道,然后到街上打了出租。在出城不遠的三岔口,她又下了出租車,在路邊等著。過了二十來分鐘,她攔下一輛小貨車,直接跟著到了茂中市。去到市里以后,她先在一個旅館休息了多半天。半夜的時候,她才從旅館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郊區那座山下。
那座山很禿,居高臨下很容易發現山下的人,于是小張在車上,用紅外望遠鏡遠遠的監控目標,我們幾個從山的另一面上去。就在兩個女人爭執的時候,我們正好趕到,制住了她們。只是稍微意外的是,藏在那里的不是涂中鋒,竟然是那個小婉發屋的娜仁花。”
停了停,許建軍端起啤酒罐:“來,老李,慶祝一下。這下好了,你的麻煩解除了。”
“好,慶祝一下。”李曉禾舉起罐啤,兩只小罐碰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