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日子到了六月二日下午,但新報告卻是一字沒寫。不是李曉禾不想寫,也不是忙的沒時間寫,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入手。
從接到書記下達的任務起,李曉禾就先看了三份資料,再給合自己剛剛成稿的報告,列出了提綱。在第二天上午,又拿到了另外兩組的報告,也把其中的個別內容補充進了提綱。
到這時,可以說萬事俱備,但卻欠著東風——找不到那種全局感覺,不知如何切入。
雖說到縣委辦時間不長,還沒專為書記寫過稿,但以前也給縣長寫過,還受到了蒯縣長好評,按說寫這么一個稿件也不太難。
只是現在和那時不同,那時已經跟了蒯縣長好長時間,對于蒯縣長的風格已經熟悉,自然就能夠以縣長角度去寫。
可是現在才到縣委辦時間不長,又是第一次接到書記下達的寫稿任務,還必須要從全局角度來寫,李曉禾不得不慎重。更關鍵的是,這個稿件的寫作時期很特別,可能與自己升職時間相仿。當然了,即使真有升常委可能,這篇稿子也不能幫忙;但要是寫不好的話,壞事卻有可能,尤其最怕有壞人盯著這事。
正因為這種謹慎,在沒完全找到感覺的時候,李曉禾寧可不動筆,以免影響后面的寫作。
在這兩天中,為了找全局的感覺,為了從縣委書記角度入手,李曉禾也不是空想著,而是特意多去了書記辦公室幾次,以觀察書記的舉止言談。可又不便言明,而且也不便賴著不走,盡管費了些心思,可還是沒找到感覺,反而有了做賊似的偷偷摸摸感覺。
星期一接的任務,今天已經星期三,怕是書記該要稿了吧?就是不催著的話,最起碼這周也該交上去呀。
想著時間越來越緊,李曉禾不禁心中發急。
怎么辦呢?
實在不行的話,向書記請教一下?
這個想法剛一出來,李曉禾立即否認:餿主意一個。書記要是想指導的話,早就說了,還用等到現在?這分明就是書記在考驗自己。若是被這么一次考驗難住,那也太丟人了,以后還怎么要求進步?
實在不行的話,就按現在的思路去寫?
要是真找不準感覺的話,只能這么辦了,寫了總比不寫強吧。可是要出來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還不如不寫呢。
怎么辦呢?前天還譏笑胡玉晶寫的不叫東西,結果自己想了兩天多,竟然一個字都沒寫出來,還不如那個娘們呢。人家那個娘們,把看到的東西列一列,再抄喬成的一些講話內容,就……
李曉禾忽然豁然開朗:有了,我真是太笨了。
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李曉禾立即起身,出了屋子。
……
半個多小時后,李曉禾便返回了辦公室,手里拿著兩個檔案盒。
他剛才去了檔案室,專門找了冷書記在這一年多的講話稿。
回到辦公室以后,李曉禾又打開自己屋里檔案柜,從中找出了書記近兩個月的講話資料。